第六章 相安无事(1/2)
被软禁的日子,虽不能出入自由,但生活还算规律。
甚至说,精致且奢靡。
只要她提出来,没有什么是清河做不到的。
就像现在,她躺在虎皮铺的躺椅上,笑眯眯地看着阖宫上下一起踢毽子。
虽然清河她们是被迫的,但踢了一会儿便全情投入了。
任飞飞瞧见一个宫女因为太用力差点跌倒,她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轻笑了两声,很是快活。
“今日前三甲,有赏。”
“……”
整个南殿,崔远泰忙着洗炉子给她煎药,倒成了最忙的那个。
院子南隅亭下,他正在专心配药、捣药,没有一点小孩心性。
便是他的师父王御医踱步进殿,他都没抬眼。
不过,王御医似有意回避他这个徒弟,悄声走到任飞飞跟前,就请她进殿说话。
任飞飞会意,勤谨起身,随着王御医走进殿内。
此刻殿中没有旁人,他方才显了些神色。
王御医气愤地丢下那张牛皮纸,冷脸质问道:“我徒少年未成,心思单纯,质子如何敢如此利用他?”
他脸上确有愤怒,但上面的诗有没有到达圣听,她不得而知。
任飞飞拿不准,只好耍无赖:“这不是没利用成么?王御医动这么大肝火作甚?”
她嘴里酸味过重,一屁股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去味。
自然,没有为王御医添茶。
偶然间,任飞飞瞥见了王御医官服上的苍耳,她这才定下心,越发地气定神闲。
王御医见她如此无礼,气愤难当,胡子都有些歪:“远泰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你为何还要他陪你上战场历死?
难道质子为了保命,连真心对待你的孩子,都能轻易舍弃么?”
如此,任飞飞才算明白,王御医今日责难她的原因。
只是,不等她说话,王御医又开始威胁:“质子想保命,本官可以理解。只要你不带远泰上战场,你这首诗,自然能到瑞王的手里。”
“如果我非要带你徒弟上前线呢?王御医就不准备帮我传信了?”
任飞飞早就看出了他的破绽,跟他绕几句也没所谓。
只是她低估了王御医和远泰的师徒情深,更低估了王御医的脾气。
下一秒,他袖子底下藏着的药粉全到在任飞飞脸上,任飞飞整张脸都开始发痒、发烫,而她那只被药粉溅进的眼睛,也很快看不见了。
她下意识地低头,揉眼睛。
王御医则快步走近她,威胁道:“本官想杀你易如反掌,你最好别惹我的徒弟。”
任飞飞脸和眼睛都疼得厉害,她虽怕毁容或者瞎了眼,但始终没有退让。
“可我也不是好惹的,王御医,你威胁不了我。
这首诗既然已经上达天听,自然会去到我想去的地方。
而我如今伤上加伤,更不会轻易离了你徒弟。
我就是要让你徒弟为我上战场,替我冒险,要怪就怪你堂堂治病救人的名医,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人用毒!
当真,配不得世间如此圣名。”
王裘安闻言,气得指着她的手指都是抖的。
“你!你!你如此黑白颠倒,还敢罔论本官的德行?远泰怎么会可怜你这种人?”
“我何种人?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我不过是你们政治角斗中的牺牲品,天下还有比我更可怜、更无辜的人?”
任飞飞怒吼间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下。
她真的快忍不住了,脸上的灼热快要烧灭她最后的理智。
所幸,崔远泰及时发现。
他许是看见了她狼狈的模样,连他师父都被他撞了个踉跄,只顾着往他的药箱跑。
崔远泰一边急匆匆地找解药,一边大声地质问他师父:“您什么时候给她下的毒?多久了?”
他脸上的急切和恐惧,是那么真实、清晰。
任飞飞不由跟着担心,问他:“这是什么毒?很厉害吗?会毁容吗?会不会瞎?”
“……”
崔远泰忙着找药,自没空回答她。
至于王御医,更不可能为她答疑解惑。
且他虽自知理亏,但爱徒心切。
他只道:“小远泰,你刚刚没听到他说的话,为师告诉你,他就是故意在你面前扮可怜,诳你上战场呢!咱不上他的当啊!”
崔远泰情急之下根本翻不到解药,他手都是抖的,声音比之前更大地质问王御医:“我问您,到底多久了?有没有一刻钟?”
那神色,是真的怕任飞飞被毒死。
以至于,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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