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大厦倾 04(2/3)
”
赵文恪离座,拱手说道:“我赵文恪,请以兵马铠仗、军民征发诸事,皆须决于唐公。”
王威、高君雅相顾,亦与余人离座请命,李渊请众人归座。拿到决定权,李渊当即作下部署:命王威兼任太原郡丞,与晋阳宫监裴寂相知检校仓粮,赈给军户口,高君雅巡行城池及捍御器械,准备全力平叛。
然而此时的太原,已是狼烟环绕。朔方有梁师都杀郡丞,据郡而反,又北连突厥,占雕阴、弘化、延安等郡,起兵称帝;陇西有金城校尉薛举率众造反,囚郡县官,自称西秦霸王,建元秦兴,攻陷陇右诸郡;河右李轨执郡官,自称河西大凉王,尽有河西诸郡......太原百姓疲战已久,募兵并不顺利,应征者不足一万。
世民向李渊汇报募兵之数,李渊叹道:“诸贼动辄兵至数万,以太原兵力,恐难以为继。”
世民知父亲万事求稳,难定决心,因说:“朝廷精锐远在江都,京师兵力在防御李轨、薛举,东都主力与李密、窦建德缠斗,皇帝已无暇北顾,此乃天赐良机也,大人万勿气馁。征兵之事,我来想办法。”李渊未再言语。
世民知他难下决心,私下请副使夏侯端、鹰扬府司马许世绪、前太子左勋卫唐宪等人轮番进言父亲,以防他打退堂鼓。
这夜里,世民归寝。观音婢提醒他,“从舅已至一月,郎杂务繁忙,未加款待,我夫妇该择日私宴之。”
世民交巾子予婢女,叹道:“舅有武干,然性清高,轻我童稚,曾屡薄于我,极不易相处。”观音婢为他更寝衣,且道:“妾有听闻,故欲家宴之,一则不失家礼,二则消其嫌隙。”
世民拥她坐榻,说道:“开皇初,从舅因父罪除名,大业才复官,据闻前时因违法,亡命太原。我每遇之,伊不与语。”
观音婢说道:“舅舅是亲戚,不同外人客气,故于二郎随性,实则亲也。再者,伊避罪而来,非光彩之事,盖因难为情也。郎莫如主动示好,多个人手,大事易成。”世民然其言。
于是这日,世民夫妇宴请从舅于宅。世民请之上座,窦琮沉脸不语。
席间,观音婢赔礼说道:“阿舅来时,妾去玄中寺礼佛,未及时相见,还请舅原谅。”
窦琮不便与妇人作色,面上稍和,颔了颔首。世民见状,为他奉箸,说道:“亲戚之中,舅舅不顾安危,首赴太原,此等情义,世民感激不尽。”
窦琮看他一眼,目光微动,俄而开口:“亲戚之间,不必客气。”说着示意他夫妇举箸。
席间,夫妇二人关切了他身体,话些家常,气氛有所缓和。宴罢,观音婢呼人取出新制夏衣,赠之曰:“夏天渐热,妾令人新制了几身衣裳,还望阿舅笑纳之。”
窦琮一愣,未料她如此心细,说道:“有劳二郎妇。”“关切长辈,新妇之职也。”观音婢令侍女随去送宅。
世民亦笑,“舅舅日常用需之物,尽可问之观音婢。”观音婢笑着颔首。
夫妇亲自送他出院门,世民执之说道:“还望舅舅常来,你我舅甥一同切磋武艺。”窦琮颔首,挥手令他们回去,说道:“外头日晒,携汝妇还去,不必相送。”
此后世民常邀舅父来宅,出入卧内,舅甥二人感情渐笃,此不赘述也。
而在东都洛阳,本应是风和景丽四月天,此时却是烽火迷漫,一片狼藉。
原来,虎牢将裴仁基、淮阳太守赵佗归降瓦岗,李密以裴仁基为上柱国,令其率兵二万进袭回洛仓。
裴仁基等人入都城后,劫掠居人,火烧天津桥。同时,总管孟让率骑二千入东都外城,烧掠丰都市,拂晓而去。为了安抚人心,官府悉迁东京居民入宫城,台省府寺皆人满为患。
东都求救的文书如雪片般飞到江都,皇帝获知此事,既愤怒又无奈。裴氏家族公侯一门,这裴仁基南征北战,功劳不菲,皇帝深重之。为了抵御瓦岗,皇帝令其为河南道讨捕大使,张须陀战死后,裴仁基悉收其部,据武牢以抵抗李密,不料他竟投降李密!
东都怕是守不住了......掩饰去慌乱,皇帝依律下诏,将裴仁基、赵佗等人除名,处罚其亲。又诏江都通守王世充大发兵,拜为将军,率领江淮劲卒二万人,于洛口抵御李密。
视朝后,许因无心宴乐,皇帝寝于中宫。
萧后侍立一旁,侍女替皇帝卸下冠冕,忽听皇帝对镜叹道:“好头颅,谁当斫之!”
萧氏闻言,既惊又怕,斟酌须臾,故作问其故,“至尊缘何此言?”
皇帝苦笑一声,“贵贱苦乐,本来互相更迭,何须伤感......”
皇帝此状,令萧氏忆起当年居藩之时,也是在江陵,皇帝也曾叹时不我与,彼时他们尚能相濡以沫,如今她却不敢劝慰,只能不痛不痒说一句,“夜里不宜忧思,圣体为重。”
趁皇帝洗浴之时,侍女于帷边悄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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