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箭(2/2)
远处。
这边一番动作,说时迟,那时快。
洪诚礼恰正冲到花蜈跟前,他虽然气极,但倒也没有胡乱行事。
此前,谢良温曾告诉众人,花蜈蜕壳,新躯必定要比老壳脆弱。
但这头花蜈体型过巨,蜕皮已持续了数日,因而其前半段极可能已回复了以往那般坚硬,若要想伤之有效,攻其“下盘”,才是上策!
然则洪诚礼近到此处,这花蜈除却上半身挺立在空,抓咬着杨平,下半身步足却一直游爬不定,叫他抓不到合宜的机会出手。
一人一虫,一下一上,就这么对峙了起来。
忽尔!
一长串深青色愈来愈淡、几乎就能看透内里肠腺的肢节缓缓攀爬上了深坑边沿。
洪诚礼心下大喜,猛地厉喝一声,双足一跺,腰身一挺,提剑就往前刺去!
许多如他这般的的世家子,在能够学道前,多会习练些许武艺。
倒不是为了护身,或与人争斗,而是强筋健骨,锻炼体魄,为日后学道所准备。
同时习武之苦,也能够稍稍打磨,这些惯来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的心性。
因而这一刺不可不谓不快!
然则,花蜈的反应亦然不慢,或者干脆说……它是“有所筹谋”?
只见这长虫一下松开用毒钩钳住的杨平,浑身又同此前蜕壳时一般,自头壳处起,如波波海浪,往尾部猛地一起伏。
顷刻间,方才还是淡青色,看去软弱不堪的肢节,陡然被移换成了它身躯中段那深青隐黑的部分。
而洪诚礼此时已腾跃在半空,要想再调整刺击角度,已然不能。
“铿”!
有如金石交锋。
饶此剑是一把灵具,这一击之下,却也只在花蜈甲壳上带出一道深浅不一的白痕。
洪诚礼右手被反震之力荡得僵麻,长剑不觉脱离了手,不知弹飞去向何处,身体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他左手一撑,紧忙回身,却见花蜈微伏下首,狰狞的口器一阵开合,发出了嘶嘶作响声,好似在嘲讽他一般。
洪诚礼怒极反笑,随手抓起块石头,猛力一甩。
“啪”,正正击在花蜈头壳上,这自是没有半点伤害,反倒激怒了它。
花蜈又嘶叫一声,一个飞窜,贴近到洪诚礼身前,一对触角将他卷携至半空,正对着兀自开合的毒钩,而后者已是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便在此时,一根镔铁长棍从远处飞甩而来,猛地一下,敲击在花蜈五色斑斓的头壳上!
花蜈吃痛,立时盘动身子,对着长棍来向,挺起肢节,嘶嘶叫响个不停。
然而,不待它有甚么动作。
又有一尾青芒疾掠飞过,“嗖”的一声,挟着劲风恰正射穿了它一对触角,两个孔洞中霎时涓涌出灰蓝色的腥臭体液,大滩大滩洒落在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