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招魂(1/2)
几岁的孩子体会不到生褥疮的痛痒,但他知道被小孩儿们嘲笑是个很跌份的事儿,何况他还是孩子里的头头,哪能允许自己失了“威望”丢了“大哥”的派头。
在壶妤诱哄和恐吓下,马明抽抽搭搭说了元宵那晚的事儿。
村里的孩子父母大多都在外打工,春节完了基本都离开去上班了,留在村里的年轻人不多。放烟花的是马明二舅爷家,他家老闺女年十八的时候办喜事,一家人那段时间就都在家里。想着元宵也是大节就买了烟花放,也是期盼这婚事顺顺当当。
天还没黑马明就带着一群孩子去了二舅爷家等着他家放烟花,老人端了瓜子花生糖果啥的让他们先在外面玩免得堵家里都没地下脚,孩子们就跑去放烟花那片地上玩去了。
马明就在隔壁的菜花地里看到那小姑娘的,那时他正在撒尿,冷不丁一个女孩儿扒开油菜花出现在他对面,笑嘻嘻地问他:“哥哥,我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有性别意识的马明见被女娃撞见自己撒尿,当即啐了一口:“没脸皮,偷看男人尿尿!”
小女孩却不生气,站在原地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继续问:“要不要一起玩嘛?”
“呸,才不跟不要脸的玩!”快速提上裤子的马明气咻咻地瞪了眼小女孩飞快地拔开油菜花跑了。
听到这儿的李牧一掌拍到马明的肩膀上,笑着说:“好小子,机灵啊!”
被拍的马明一听是夸自己顿时就来劲儿了:“谁要跟臭丫头片子玩!”
“那女孩穿的什么衣服还记得吗?”壶妤拉了他的手握住,马明不喜欢她碰触想甩开可怎么都甩不掉,又瞧见他亲奶奶一脸想打他的模样立马就焉了。
他回忆说:“花衣服裤子,跟奶奶看的麻二姑一样。”
“这孩子胡吣什么。”马奶奶骂了一声,见他们都盯着自己只好讪讪说:“家里有个老碟子放的二人转,麻二姑就是唱二人转的。”
众人恍然大悟,小女孩穿的就是类似华夏东北的大花袄。
从马家出来把张德福送到家,壶妤告诉他剪一撮小军的头发再把他喜欢的衣服拿上,晚上他们去落马桥给小军喊魂。
“老板,真是鬼勾魂啊?”汽车在路上飞驰,李牧一面开车一面好奇问她。“可咱也没问出来那小女鬼是谁家的,蓉市在华夏西南也没人穿那种花袄子吧?”
右手支在车窗手指揉着太阳穴,壶妤凉凉地说:“我没说是鬼。”
“那是什么?”李牧诧异极了,几千年的文化传承说的都是小鬼勾魂,不是鬼勾的是什么勾的?
她侧转了头朝李牧笑了笑:“晚上就知道了。”
当然,这事不会带李牧,哪怕他有心想瞧个原委也被壶妤毫不留情地要求留在了张家等她。
夜晚的乡村幽暗又安静连虫鸣鸟叫都少的很,张德福打着手电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提醒她路不好走小心点别走绊倒了,心头不安定地问:“大师,咱们会不会来太早了,这才9点多呢?”
看事儿人说抓鬼啥的不都要等到子时鬼出没才行么,落马桥又不远他们来这么早干啥?提前布置?可她手里就一个纸糊的娃娃,这就行吗?
“不早了,再晚我们回蓉市就得半夜了,明天茶舍还要开门呢。”她倒是不累,可李牧这个车夫就不好说了。
张德福听了心里有点凉,大师是赶时间才这么急,他家小军也不晓得能不能救回来。一想到这些年的遭遇孙子小军受的苦,不禁地悲从心来险些泪洒当场了。
当然,他不敢真的哭嚷出来担心大师烦了就不给小军招魂了。两人顶着夜里的寒风一路穿过杨柳林子到落马桥边,四周黑黢黢的安静得除了水流声就没别的动静了,莫名地渗人。
壶妤把写着小军生辰八字的纸人给烧了,等纸人烧完了张德福就像是得了示意般把小军的衣服绑在竹杆上大声喊起来:“小军回家了~小军回家了~”
一声连着一声呼得情真意切,烧灭后的灰烬在此刻像是被龙卷风卷了打着圈飞过来,张德福怔怔看着像是受到了鼓舞,喊得更急了:“小军,快回家了……”
就在纸灰快要靠近时河面忽然起了大风,绞肉机似的将灰烬吹得七零八落,大作的狂风吹得树枝互相拍打劈啪作响,水流也变得湍急起来,甚至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溅起半人高的浪花。
张德福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正侵蚀着身体,脑袋有片刻的眩晕。忽然,脑门上啪一声他被打醒了,就看到壶妤那双与夜色一般浓黑的眼眸,她嘴唇一动:“继续喊,没叫你停就别停!”
“小军,快回家……”猜测刚才可能是勾魂的鬼来了,想到昏迷不醒的孙子,心底的害怕顿时化作无畏。如果孙子都没了,他也不会活着了,鬼怪在瞬间似乎不那么可怕了。
一边观察着情况的壶妤在水花飞溅的时候再次感受到残留在木屋的气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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