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玉算元数,先易后难(1/2)
“就如孤这拂尘。”朱常润缓缓从云床上站起,手持三宝拂尘,步履轻盈地走到玉虚子面前。他将拂尘一扬,如同仙风道骨,递到玉虚子眼前,道:“不知陈观主眼中,这拂尘是何模样?”
玉虚子接过拂尘,细细端详了一番,又还给惠王,道:“惠王殿下这柄三宝拂尘,玉柄修长,三宝镶嵌,流苏若银河,当真是件宝贝。”
朱常润接回拂尘,缓缓走回云床,坐下后,深吸一口气,道:“尔等见这拂尘,只识此乃三宝拂尘。孤以天目视之,能知其灵性如何。再以《玉算元数》推敲,则可知其前世今生,乃至亿万年后如何,见其全相。”
他话音一转,:“尔等肉眼,孤的天眼,乃至神通法眼,所见皆是色相。若无《玉算元数》,即便知是色相,亦无法求全相。”
“然执于色相,便可由此色相,探求其空性。这空性一明,便能近乎真实。此乃执幻求真之妙道,用各种执相,借《玉算元数》之妙,以近其全相,最终接近真实之境。
玉虚子听此,仍有疑惑:“殿下,《玉算元数》虽妙,但您刚刚亦有言,《玉算元数》高深之处就连您这等转世真仙,也感头大如斗,眼冒金星啊。我等肉体凡胎,能学几成?恐怕如老聃、庄周、吕祖所著,空得其门而不可入啊。“
朱常润微微一笑,解释道:“当日孤曾有言,大道者,若大树干材;小道者,若大树枝叶。寻得小道,即可顺枝叶而窥大道一丝。日久弥新,终能得大道一角。能得此一角,则有望见大道而不死不疯。
这《玉算元数》亦是如此,不求尔等能在有生之年,能全部学会。由易到难,先耗费三个年头,先把算数、几何、代数学会,往后三年,能粗通微积分、数论,就能以“数”之道,执万物之色相,借《德行太常》、《灵炼上元》,探寻其背后之空性与规律了。这规律一明,便能更深入地认识万物之真相,终能得大道一角。”
“至于在这之上,还有群论、环论、域论、拓扑等等,孤著书放之本楼三楼,且看哪年哪月,有大智慧、大气运者能读懂,尔等若有信心,亦可上楼一阅。”
“今日孤这小道之法三部总纲讲完了,尔等左右两侧书架皆是那算术、几何、代数之书,书架上都有标记,尔等可自行取阅、研读。
说罢,朱常润自云床起身,拿上三宝如意,下楼去了。
却说堂下众道士听罢朱常润的高论,心中各有所悟。他们明了这三部小道之法,乃是以《玉算元数》为基石。不待朱常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便如同蜂拥而上,纷纷手持一本或两本书籍,各自寻了一处幽静之地,津津有味地研读起来。
不多时,堂内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唉声叹气的,有啧啧称奇的,还有放声大哭的。
唉声叹气者乃是那些对“数”之道一窍不通的人。他们翻开书页,看到那些晦涩难懂的公式和定理,如同天书一般,只得长叹一声,心中无不惋惜。
啧啧称奇者则是那些对伏羲八卦、文王周易、算经十书等有所涉猎的人。他们或曾请仙扶鸾,或曾问卜揲蓍,或曾堪舆风水。虽然书中有些字符与他们平日所见不同,但仍能依文猜义,逐渐领悟其中的奥妙。然而,当他们翻到后面高深之处,虽然一时难以理解,却也不焦躁,只是默默地演算,期待着能窥见其中的玄机。
放声大哭者则是那些年过不惑,面临人生暮年的人。他们并未翻开书页,只是站在那里,想到自己这一生难得有此机缘,却又年岁已高,恐怕未能完成这修行之路,便感慨万分,泪如雨下。
王常保是万历封的真人,自然不是那酒囊饭袋之徒,他是那啧啧称奇者中的一员。他正专心致志地研读一本书,忽然感觉有人在身旁,抬头一看,原来是郑立化。
原来是一旁的郑立化见他读的兴起,便凑了过去,问道:“王真人,这书如何?“
王常保见郑立化问他,放下手中书册,想了一想,回答道:““此书非同小可,其中有些地方与《算经十书》和《算学新说》有异曲同工之妙。虽有些晦涩难懂,但细心推敲,定能窥见其中的玄机。”
《算学新说》是明代数学家朱载堉刊行于明万历三十一年(公元1603年)八月初三的关于十二平均律理论的书籍。内容包括十二平均律的理论和计算过程,以及36律通长、外周、外径、内周、内径、面幂等的计算。
《算经十书》是指中国汉、唐时期流传下来的十部重要数学书籍的总称。明初严恭在《通源算法》称之为“十经”,明末程大位《算法统宗》称之为“十书”。
却说郑立化听罢王常保的话,心中疑云重重,便问道:“《算经十书》与《算学新说》贫道也曾研习,但这些书中所用之符号与算经上却大不相同,何以致此?”
“此乃天数也,能通大道,自然与凡人所书有别。不论那高深的几何与代数,单是这算术,便已非算经所能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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