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们是谁(1/2)
屋内四人围桌而坐,原本就不大的房间此刻显得更加拥挤。
秦老爷子招呼孙子秦兴倒酒,他端起酒碗却没有直接喝,而是将第一碗酒洒在了地上,杯酒敬故人。
山河万里,岁月悠长,夫子书中死,将士边关亡,诸多生死袍泽与意气书生,再也不会喝到这碗酒了。
想到这里,一生戎马的秦厉莫名有些感伤,此次他来这太平镇,怕是此生最后一次出京都了。
“陈老弟,我这没几天活头的糟老头子来看看你,莫要再生气,终归是自家兄弟,当年京都一别,已经十年之久,我这身子骨老伤太多,唉,已经快熬不住了。”
陈姓老人神色有所缓和,端起酒碗,尝了口十年未曾入口过的京都陈酿,却觉得无甚滋味。
秦厉见他不说话,只好继续说道:“如今风烛残年,我老秦也快死了,总想着老哥几个能一起喝顿酒,但不是天南海北,就是斯人已逝,听老哥一句劝,回京都吧,哪怕是回去打几场架也好啊,那总算也是在身边,老哥儿几个也能见见面,帮帮场子不是。”
陈酆都听着这话,感觉有些恶心,不仅破口大骂:“你个老匹夫,在家没少跟儿子一起舞文弄墨吧,说话都文绉绉的了,还有你红光满面的,装什么将死之人,你这身子骨别人不知道,他娘的我还不知道,多大年纪了还纳妾,关键是还给秦兴生了个小叔叔,咋的,你家老太婆这么放纵你了?”
秦厉老脸一红,索性直接也开口骂道:“嘿,你个狗娘养的老东西,这么给你面子你不要,反了你了,我老头子爱娶几个娶几个,你管我,总好过你这孤家寡人。”
“哼,老子就孤家寡人了咋地,不服单挑啊,老匹夫?可别学那只会动口的君子!”
秦厉暴跳如雷,直接应战,直接要对陈酆都报以老拳,陈酆都也不示弱,撩阴腿专攻其下三路,就在这狭小逼仄的房间里动起手来。
一旁的孙抱朴和秦兴面面相觑,拉架是万万不敢的,这一边是大泉王朝的武学宗师,另一边是大泉王朝实权武将的领军人物,打起架来画风如此别具一格,跟街头巷尾比比皆是的那种没啥两样。
不巧的是,这时江柳郎采药归来,看到有人在与老人厮打,直接抄起顶门棍照着那人的脑袋来了一下。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乃至屋内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江柳郎打过之后还不罢休,大喊道:“抓贼啦,抓贼啦,有贼人殴打我家先生啦!”
此间小镇风俗怪异,邻里之间多不去相识相交,但此刻听闻贼人上门,不出手的话,也怕会被殃及池鱼,于是不一会儿,门口聚集了一堆人,手持各色“兵刃”,菜刀,擀面杖,扁担,顶门棍,乃至有人拿了一只夜壶......
屋内傻眼的三位外来客,连称是场误会,都是自家人。
陈酆都却喜笑颜开,走向屋外,临了还不忘顺道踩了秦厉一脚,站在院子里对门外诸位拱手道:“诸位,多谢能来帮忙,但这的确是个误会,我与那位故友老兄是在切磋拳脚,柳郎小子不与他们相识,一时情急,惊扰了四邻,实在抱歉,诸位都请回吧。”
门外众人一听是个误会,也不多说,自行散去。
陈酆都老人回到屋内,看到秦兴与孙抱朴站在一边憋笑,秦老狗扶着脑袋坐在桌边哎呦个不停,而江柳郎依旧如临大敌,手中紧紧握住那根顶门棍,略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们是谁?”
“青书剑宗孙抱朴。”
“虎卫统领秦兴。”
孙抱朴和秦兴一板一眼的答话道。
一想到今日被这个黄口小儿偷袭,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扶头老人没好气道:“拒北侯秦厉。”
少年又问道:“你们在我家干嘛,为何殴打我家医圣大老爷?”
秦厉打量了一下这个刚给了自己一闷棍的少年,发现这小子年岁不大,筋骨倒是极好,个头都快赶上那个糟老头子了,至于相貌嘛,好像比自己年轻时差那么点儿,皮肤黝黑,土里土气的,但是眼神很坚毅,正直勾勾地瞪着自己,自己若是一个字说的不对,怕是要再挨上一棍子。
“小兄弟呀,我与你家医圣大老爷是故交,刚刚我们多喝了几碗,一时兴起,切磋一下拳脚嘛,你这一闷棍可是把老头子我给打坏了,你可得赔钱啊!”
江柳郎看向陈酆都,老人笑了笑,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不用紧张,把手里的家伙放下便是。
江柳郎心想,今天老头儿有些奇怪啊,自己的脑袋向来是挨打的,哪被这般温柔地摸过呀。
陈姓老人掏出钱袋子,交予江柳郎,嘱咐他去买些酒菜回来,多余的银子自己留着便是。
江柳郎越发摸不清今天老人的所作所为了,但是老人大方了总是好事,钱袋子沉甸甸的,自己便会有好多零花钱了,想想就开心,便蹦蹦跳跳的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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