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府内少年(1/2)
雾雨蒙蒙的青色古城,一道道袅袅青烟从山间升起,随着雨雾仙子的轻轻一挥,驱赶走了清冷黑夜,为这座坐落在边境的古城扮上了妆容。
青白色的薄透轻纱帐下,在多年习惯的驱使之下,无数人带着一丝留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趁着倦意打个奢侈的哈欠,开始了一天的辛勤。
此城名为望月,颇为大气,据传乃是当今圣朝之中某位大人物行居此处,隔山远望,赏月惆怅有感而发。
在这望月古城西南之隅,有一座看上去像是刚修建好的辉煌府邸。
数米高的朱红色门上,远山王府四个大字以金漆雕刻,挥笔虬嵘,刚劲有力,金漆耀眼,似欲滴落,一看便知道是无上大家的绝妙手笔。
府门之外,有两座由竹山宝玉刻制而成的白玉麒麟,一只睁眼口中含剑,一只闭目口中衔书,模样生动,端是栩栩如生。
王府占地数千亩,雕栏玉砌,亭台御阁,各式大小的房间阁楼足有数千之多。
珍稀鸣翠,绿苑仙葩,数种异兽种种足有百种之多,皆是世间难寻一面的奇珍异宝。
前院有千松翠翠,后院有翠柏仙山,遥相呼应,夏不炎,冬不寒,端是无比巧妙。
这种布局的府邸,哪怕是添置万金,费尽数百位园林艺师的心血,数年的日月兼程之下,也不足以得其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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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之内,一座土堆孤零零地祀立,旁边青灯白纸点缀,元宝香烛,纸烬湮尘。
新坟前,一位清秀少年带着几分憔悴,身披孝衣,白巾束发,静静地跪拜在灵位之前。
那昔日炯炯有神的双目无比肿胀,仔细看去,其眼底早已布满了无数根鲜红的血丝。
乌木制成的牌位之上,赫然写着六个大字——先父远山之冠。
坟土新启
清晨祭祀,乃是大忌,即便是身为一国亲王,也远不能以此冲撞国之习俗。
这少年身为亲王子裔自然知晓国之礼仪,可在此刻,在那冷清的表情之下,显然已是将这习俗抛之脑后。
少顷,待到少年焚纸完毕,一位身穿素服的老人慢腾腾走上前来。
看模样,也是颇为神碎。
心疼看着那已经虚弱到不行的少年,老者噙满泪水。
“少主!您该歇一歇了,自从来了此处,您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合过眼了。”
少年闻言,缓缓站起身来。
整了整素衣上的褶皱,看着面前这位跟了父王一辈子的管家,淡淡道。
“如今父王替国远征,暴毙异乡,王府上上下下走的走,跑的跑,皆是躲避我还来之不及,没想到唯有王爷爷您,,,还陪伴在本少主身边。”
少年那颗热忱的心中早已被这些日子的风雨飘打的千疮百孔,说出这句话时,话语中也少了丝丝的愤懑。
“少主!属下年幼时蒙受王爷救命之恩,自知身份低微无以为报,因而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于王府,从上至下,不敢怠慢,不敢二心。”
听闻此言,王管家当即痛哭流涕,下跪叩头,久久不愿起身。
王管家的泪水,既是为齐元的悲惨遭遇而流,又是为那不知多少万里外,魂归奈何的旧主所流。
七日之前,齐元少爷刚过十五生辰,府中还未来得及好好庆祝一番,便惊闻远山王爷噩耗,短短七日,其间种种,不过数日便饱经人情冷暖。
看到父亲这位昔日的旧仆如此模样,齐元也不禁有些出神。
“王爷爷,您说,像父亲那等雄伟的人物...为何会死的如此没有由头,西域天香,区区一弹丸之地,论其国土,还不及我国中一郡之地,其内百姓,不过千万之众,这等小地方...有何资格葬我父王之身...”
齐元死死盯着眼前这座衣冠冢不甘地质问道。
他那苍白的手指将掌心捏的隐隐作痛,洁白的指甲刺入鲜红的血肉,流出滴滴鲜血,似乎只有这样,齐元才能缓解自身的心灵之痛。
王管家看着于一夜之间长大的齐元,心头隐隐作痛。
王爷。
那可是何等人物。
虽然出身草莽,身份低微,可是从军南征北战数十年,硬是靠着一双铁拳在诸国之中打出了赫赫威名。
这等人物,天地都要垂怜其无上才情,万物于之前都要为之雄伟而叩首九拜...
天道无情,可是人...确实有情。
虽然心头已有一道大胆的猜想,可是王管家仍不敢将那道骇人的想法诉说于齐元。
齐元,可是王爷如今存世的唯一血脉,这等事情,是绝不能在他羽翼丰满之前诉与他说...
“罢了!本少主累了,想独自待一会,王爷爷您先去前厅候着吧,算算时间,宫中那位的使者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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