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局者迷,破局者谁(1/2)
时间晃晃悠悠又是旬休。一月三旬休,刘玉每月雷打不动在第二次旬休回家。
因为本次带着段胥一起,段胥去哪儿,阿无必定随行的,三人一马难以成行,故而决定下山雇车。
刘玉与段胥相交二月,没见过阿无与其他人说话。说实在话,虽说大家与阿无是名义上的同学,但是有心之人也不难猜到阿无的身份。刘玉自觉与段胥是好友,不免想提醒一二。只是一路上都没能找到好机会。等到阿无去雇车之际,刘玉咳了咳嗓子。
段胥见她有话想说的样子便道:“阿玉你今日怎么这么扭捏,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刘玉从不背后说人,这第一次有些不自在,听段胥这么说,只得支支吾吾道:“阿无的身份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会有风言风语的。”
段胥见刘玉期期艾艾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刘玉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此前又见过阿无,她知道阿无的身份不奇怪。
“无事,这么长时间了,没听说过有人非议阿无的长相。”
刘玉继续道:“不是长相,仅凭外貌似男子,他人不至于疑心深重。是举止行为。阿无从不与人交谈,却处处以你为先,你虽与阿无共处一室,但也不至于同窗也得如影随形。时间久了,有心人自然会猜到。目下还没揭露出来而已。”
段胥是人在其中,不识其局。刘玉的话不要太直白,哪儿有同窗与你形影不离,事事以你为先的。段胥自小与阿无在一起,便察觉不到这事的奇怪。刘玉此前觉得与段胥不熟,疏不间亲,贸然提醒好像是挑拨离间,故而没提。今日说出也是觉得即为好友,不能看着对方迷途而袖手旁观。
段胥不知道刘玉内心的纠结,不过也知道刘玉是好意,便道:“阿玉你说的对。我是当局者迷了。不过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也不能突然让阿无故意疏远我。等后面再说吧。”
刘玉是担心段胥被赶出书院,她能猜到段胥是走后门进的书院,其他人肯定也能,官宦之家对走后门一事并不觉得不可容忍,引不起大家的非议。但以仆从身份与他们论同窗,这事就可大可小了,往小了说是段胥顽皮,不值一提,往大了说,是段胥瞧不起人,让仆从男子与大家平起平坐。如果引起公议,书院也不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了事。
刘玉担心段胥没听明白,继续道:“我虽不轻视男子,不低看仆从,但书院很多人并不似我这般想。”
段胥刚刚的确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与阿无一起长大,从不把阿无当仆从看。她家沐阳侯府颇多男子府兵,她奶奶常跟她说男女皆同。可以说,她享受着女子之尊,在家受到的却是男女一样的教育。从未深思过男子与女子同堂会被认为是对女子的侮辱,毕竟她一直以为学院不收男子是因为考虑到男女有别。她家哥哥弟弟也有学堂要上的。
这就是段胥的天真了。刘玉今日所言,给了段胥恍然一击。
文兴国以女为尊,男子不可文考,不可当官,自然也没有正经书院收男子,与男子同堂,自然会被人觉得是侮辱,更何况还是个仆从。
段胥从没想过,她家兄弟上的是什么学堂,受的是什么教育,自以为与她一般无二。
今日她才想起来,她家府上府兵男女不分,能者居之,但是官中从来没有男子兵丁。男子,似她父亲,自来被期待的就是相妻教女,管好后院。
她一直以为别家与她家不同,如今才发觉,是她家与别家不同。
恍惚间,阿无已然回来。
段胥只得匆匆道:“多谢提醒,我知道了。”
阿无不仅雇了马车还买了些礼物。段胥有些五味杂陈。
阿无正准备赶车,段胥坚持不许,让雇个车夫。刘玉见她面色震荡,略知她所想,但是雇个车夫又要费时间,旬休时间不过一日,耽误下去不免太迟,便主动提出赶车。
段胥本觉得不好,刘玉坦然道:“我往日在家时出门经常赶车,你不必介怀。阿无是客,赶车的确不合适。再找车夫恐耽误时间。”
段胥点了点头。
阿无坐在马车内,看着段胥半天不说话,道:“刘玉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你是怎么考虑的?”
阿无无父无母,自七岁上被选中留在段胥身边,段胥从不以主人身份与他相处,他便在段胥跟前也从不以仆人自居。
他懂段胥受到的冲击,他更懂世人的非议。
段胥不知,侯府再特立独行,也不过一府之内,更准确地来说,不过段侯一院。段侯四女,除段美言,其三人侍卫均为女子。段侯身为侯爷,才有府兵规制,人数并不多。段胥是受她媪母影响太大,忽略了旁人。
段胥闷闷道:“先就这样吧,等到后面再说。”
阿无叹了口气,犹豫道:“世下以女尊而男卑,你受侯,受你媪母影响,自小觉得男女皆同,忽略了很多现实。但这就是现实,刘玉所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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