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公子倒数第一(1/2)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回了书院。阿无主动驾车，段胥跟刘玉都没说什么。一路上刘玉有些沉默寡言，只是说了句对不起。
段胥想说没关系，但是她说不出口。她没办法否认自己的内心。只能说：“你阿母是你阿母，你是你。我不会混为一谈的。”
刘玉欲言又止，她什么也说不了。
回书院后，二人刻意把这一段忽略，又回到了以往的相处模式。段胥继续当她的学渣，时不时与陈清禾等人下山游玩。刘玉偶尔给段胥补补课，叮嘱叮嘱她不可沉迷玩乐。
阿无的事情目前也没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索性还有陈清禾，谢韵广二人也是形影不离，段胥阿无也算不得多打眼。
及至年底大考，段胥成功荣登明地班倒数第一。
对于段胥来说，倒数第几都无碍。
阿无倒是还不错，明人班总共29人，阿无得了十五名。
阿无领着二人的大考成绩单，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你不看看？”段胥无所谓道“没什么好看的，索性书院只有优者升班的规矩，没有末者降级。”
阿无跟着段胥十年，对于段胥这种心态早已见怪不怪了。便不再多说。只是不免拿起段胥的成绩单一科一科分析。
学院考的诸子百家、典学经义、骑射、数算、棋道、艺课、思辨、察情、礼问九科。以甲乙丙丁四等予以区分，最后综合得出名次。
诸子百家、典学经义是典型的文考涉猎内容。段胥两课均为丁等。
骑射，段胥自小便学，得了个乙等。
按道理来说，段胥自小学习棋道，师从名家，不说甲等，乙等也应该手到擒来。可是凡事总有例外，段胥这个棋道自小就差得很，名家实在看不上他这一手臭棋。善棋者，落一子而观三步比比皆是，落一子观十步之人也不少，而段胥不要说十步三步，就是当局他都不一定看得明白。照段胥自己说，下棋太费心思，伤脑筋。故而也得了丁等。数算呢段胥马马虎虎得了丙等。
艺课考的是才情，乐器绘画填词作曲，乃君子雅乐，范围很大。不要说大家族，便是小家小族，孩子也是自小就有涉猎。段胥其他都一般，吹笛子倒还可以，得了乙等。只是无奈同学一个比一个利害，就没有人低于乙等。
思辨、察情、礼问三课向来是一同考的，也是一同判分。这三门课判分依据让人琢磨不透，得高分者很少。甲等不过一人，乙等九人，其余均是丙等。段胥便是九人之一。
阿无思辨、察情、礼问三课只得了丙，他此前并未正经入过学，不过跟着段胥旁听多了而已。这三门课，他听了二个月，并不理解课程的意义。段胥虽然综合名次是最后，但是这三门确可算得上优秀了。
“我听课两月，至今仍不明思辨、察情、礼问三义。大考中题问：民之智，民之愚、民之势、何以民。我实在不知切题要点，公子你是如何作答的？”
段胥笑道“阿无，这可是你第一次跟我请教学问啊。”
阿无想了想，的确是。段胥自小不爱学习经义典籍，日常功课多是阿无代笔。阿无现在模仿段胥的笔迹已经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此前所学从来没有涉及过思辨、察情、礼问这种。“此前并未学过，不知公子是怎么考虑的？”
段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故作高深道“既然你有所问，我自然不吝告知。诸子百家、典学经义来源于前人所思所想，乃大道。但这世间万事，并不都以大道轨迹而行。我想，何为思辨、察情、礼问？思辨辨的是前人之思，察情察的世间百情，礼问问的是当世之礼。”
说实在话，阿无与段胥年纪相仿，自小照顾段胥起居，段胥心胸宽大，待人宽和，阿无敬她完全出于主仆之别。因段胥自小在学习一道可谓是不学无术，不求上进，阿无从没有思考过段胥的深层思想世界。但是今日，他看着段胥所言，不禁想感慨一句，段胥长大了。
段胥受不了阿无那种长辈般的眼神，咳了一声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搞得跟我长辈一样。”
阿无扯了一个笑“没有。只是没想到公子也有此等才情。”
阿无此人，话少而沉稳，当初也是因此被选中派到了段胥身边。不过对于学问一事却很愿意多问多言。
阿无不知，段胥更不知。她的这篇“民之智，民之愚、民之势、何以民”的测论在老师里掀起过一番争议，最后交给了三先生作评，三先生意见各不一，有认为思想深刻，当为甲等的，也有认为语句白话，功底不深，当为丙等的。因三先生评判结论差距过大，遂交到了云间先生手上。最后是云间先生批了乙等。
也不怪有先生认为功底不深，其下学生谁不是熟读诸子百家，文章引经据典。段胥因为经义太烂，她倒是想引经据典，文邹邹地写文，关键她不知道啊。文人有文人的坚持，作文要区别于日常讲话便是文人的坚持之一，不然满篇大白话，跟白丁之人所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