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丧尽天良啊(1/2)
“司空将军，一人一碗粥，千万别遗漏了！”
韩臣贤对司空辽叮嘱了一句，转身又笑盈盈的看向流民。
“诸位父老乡邻，你们三日未进水米，想来也是肠子虚弱，断然承受不住这刚出锅的热粥；分到粥后，诸位千万不可急饮，待粥凉了再喝不迟；为稳妥起见，韩某决定击鼓为号，听到鼓声后，诸位可畅饮无妨。”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不少嘘声。
“怎么喝个粥还那么多事儿？能不能喝，啥时候能喝，我们自己心里没数吗？还要击鼓为号，简直滑稽！”
“就是！我们是流民，不是乞丐，喝碗粥还要看人脸色？简直是耻辱！丹阳郡守根本不拿我们当人。”
“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既然他们不把咱们当人看，那咱们就掀了他们的粥车。”
几名细作言辞犀利，三言两语便将流民的愤怒情绪煽动起来，场面陷入混乱。
“诸位稍安勿躁！”年纪稍长的流民，赶忙站出来制止。
“屠脽屠戮我荆楚帝国边境，才使得我们沦落到这般田地，郡守大人好心施粥，他有何错？反被你们埋怨？”
紧接着，另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也跟着起身，在几个流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吼道：“牛家庄的崽子们，你们是要造反吗？”
话音刚落，城楼下顿时鸦雀无声。
“一帮不识好歹的东西！”老者沉着脸嘟囔道。
“我牛老烟儿苟活九十有余，历经灾年无数，挚友亲朋相继在饥荒中死去。”
“其中有饿死的，也有饿极狂饮暴食撑死的，急饮热粥穿肠烂肚者也不在少数，你们可千万不能辜负郡守大人的一片苦心！”
牛老烟儿虽然老气横秋，声音干瘪无力，众人听着吃力，却都是竖起耳朵，不敢有半句遗漏。
“老祖宗说的没错，咱们都回去吧，莫要生事。”
“既然郡守大人说了击鼓为号，咱们照做就是，千万不能惹老祖宗生气。”
流民们安安分分的排队领碗，又陆陆续续接过热粥，回到原位。
秦川细作见风向不对，也只能老老实实照做。
两名领完热粥的青年，坐在僻静角落交头接耳，芈江与韩臣贤不小心看到，却是不约而同的别过脸去，假装没看到。
“老大，我隐隐感觉，咱们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一名瘦削青年，悄声对身旁的粗犷青年说道。
“极有可能！”粗犷青年微微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丹阳郡守居心不良，喝粥还要击鼓为号，我看他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那怎么办？他们不会学孙膑，故意往粥里掺东西吧！”瘦削青年悄声问道：“咱们到底喝不喝呀？”
粗犷青年四下一撇，见没人注意自己，当即低声说道：“荆楚国太子的话传了几人，即便他有心使诈，城内的人也未必能依计行事。”
“老大的意思是，喝？可是万一......”瘦削青年说道。
“传闻丹阳城缺粮，屠帅派咱们来，就是探听虚实，倘若他们真缺粮，就不会往粥里掺杂不能吃的异物，否则就是暴殄天物。”
粗犷青年分析完，瘦削青年当即皱眉道：“可是......前几日分明有兄弟看到，有车队往丹阳城运粮，他们似乎并不缺粮啊。”
“西州的粮道，我亲自去查验过，车轮吃土不深，即便真是粮车，运送的粮食也不会太多......”粗犷青年若有所思。
“荆楚国太子要十锅立得住筷子的粥，却没有点明要浓粥，我估计，他八成是故意漏出破绽，让熬粥的人自己去钻空子。”
此话一出，瘦削青年恍然大悟：“老大的意思是，他们不会暴殄天物，但还是会在粥里掺些杂物......比如观音土？”
有了认同感，粗犷青年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推断：“传令下去，不管粥有多难喝都不能吐，全都给我一口吞下。”
“遵命！”瘦削青年领命，刚转身要走，却被粗犷青年一把拽了回来。
“再等等！为了稳妥起见，兄弟们可以见机行事，要是屎尿也一起喝下去那就太蠢了。”粗犷青年补充道。
“明白！”瘦削青年点头，转身便隐入人群中去了。
一切按部就班，司空辽带领部下给流民分粥，没多大功夫，每个流民都分到一碗热粥。
一些饥渴难耐的流民，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热粥猛灌下去。
可一想到穿肠烂肚的后果，又都忍住了。
见那些流民急不可耐，韩臣贤赶忙开口，稳定人心。
“诸位父老乡邻，心急喝不得热粥，韩某赈济流民无数，断然不会诓骗你们。”韩臣贤朗声说道：“眼看着就要进入丹阳城，从此不再忍饥挨饿，若是因为一时心急而被热粥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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