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2)
这是你最后的酬金了,保重。”克瑞特将一包钱递到艾尔顿·勒沃的水上,这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显然不相信自己的从军生涯就此到了尽头,忙将重物推回,不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你知道的,最近国库亏空,大家都不好过,这是我们的……就当作感谢信吧……”
“感谢信?”艾尔顿大叫着,“我征战了三四年就是为了这点儿东西?”他恼羞成怒,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挤开克瑞特,用手掌在海滩的围栏上。海鸥凄厉地鸣叫声刺穿双耳,没有留白的蓝幕一片死寂。
“这也是无奈之举,原谅王室吧……”克瑞特将钱币放在勒沃的脚边,缓缓离开了。
“1715年10月9日,我失去了曾经的所有”艾尔顿拿出海员日记本,用笔将字深深地刻在上面。这笔钱已经是他最后的收入,“无业”二字被强行压在艾尔顿的背上,使他曾经的意气风发消失殆尽。
艾尔顿失落地走在街上,天色渐渐变暗,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身,垂头的影子孤身陪伴着这个曾经战场上的豪杰与士兵。来往的行人与喧嚣就像过去的经历一样,成为了云烟。“父亲会怎样看我?一个逃兵?还是一个不敢面对恐惧的懦夫?”想着,步伐便变得愈发沉重,心就愈发紧张。走过大道,拐入一个巷子,移至尽头,站在满是蜘蛛网的木门前,“这个是我的错!”艾尔顿咬牙闯入,父亲正坐在椅子上,用深邃的眼神瞪着他。艾尔顿不敢向前一步,嘴唇颤抖,声带怎么也发不出响来。
父亲抖了抖烟,含在嘴中,又吐出一口烟雾,表情凝重地起身,背过身,说道:“克瑞特和我说过了,他怕我骂你。”艾尔顿的耳根发红,蔓延到脸上。
“他是一个好将领。”父亲说,“这有一封信,去给教堂旁的林斯看,他会让你进去的。”
“圣保罗?我不会去的!”艾尔顿一字一句地嘀咕着,将每一个字眼加重。“不去?我给过你机会!现在呢?无业的废物!”父亲严厉地斥责,甚至将身子立在艾尔顿面前,他可以听见父亲急促的呼吸声。“那我……”
“你什么?这封信是你最后的机会!学成后工作,有稳定收入,成家立业,那才是本事!”父亲大声咆哮,震耳欲聋。艾尔顿知道自己无法和他纠缠下去了,抽出父亲手里的信物,冲出家门。父亲愣在原地,长叹一声,扶着拐杖摇头回屋。
伦敦的夜晚是依旧车水马龙的,行人不绝,吵闹不断。狗吠斥在城市之中,喧哗包围了大英的国都。哪个酒吧是艾尔顿常去的地方,深夜似乎也容不下他了。艾尔顿要了杯啤酒,将包裹的钱币慎重地打开,一个个放在桌上,最后轻轻递给了酒吧的服务人员。“伙计,介意一起吗?”一个壮汉坐到他身边,“我碰巧没带够钱,该死,跟那些家伙全赌输了。”他指了指对面几个放声大闹的酒鬼。“嗯……没事,我还有。”艾尔顿盯了盯壮汉,没敢多说什么。
“看你穿的……是个政府的人?”壮汉细瞧了艾尔顿的着装。
“以前是……奥,我是艾尔顿·勒沃。”
“鲁福。”
艾尔顿看这人面相彪悍,便对他有了几分防备。但是喝着喝着,他想到自己内心的煎熬与痛苦,只能找这个粗俗之人言语,只能对着自己苦诉,内心便绝望万分,只得将酒精把自己麻木。不知不觉,眼前逐渐模糊,尽管他一直想让自己清醒,但身子不由自主地虚弱,最终倒在桌上。
三刻后
艾尔顿昏昏沉沉地醒来,摸摸自己的衣兜,钱币不见了!看看桌上,有张纸条,“抱歉,我会还清它的——鲁福。”
“我就不该相信那个赌鬼!”艾尔顿冲出酒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已经看不见鲁福的身影。他焦急万分,这是自己仅存的生存资本。
“哦,对,一定在那儿,一定在那儿!”弗利特监狱旁是这些懒人的常临的地方!“我要找到他,狠狠揍这家伙一顿!”艾尔顿逐渐语无伦次,只是反复念叨。他在路上奔跑着,奔跑着,像脱缰野马,穿梭在街市之中。
飞奔,飞奔;转弯,转弯;加速,加速!
高大的监狱模糊地出现,他知道自己马上就抓住他了。
一声枪响。
军人的本能让艾尔顿迅速地躲进墙角,呵斥的声音突然袭来,使他打了个冷颤。他向外望去,几个男人围着鲁福,递给他一小包东西。鲁福接过,抽出腰间小刀,准备刺向其中一个男人。另外几个人朝天空开了一枪,鲁福立马怔在原地。最高大的人向鲁福的右腿开了两枪,他大叫着,摸了摸血,痛苦地跪着。高大者正在上膛,准备再开一枪。艾尔顿心里做着斗争,但耳旁的痛心让他站出来,大喝一声:“想做什么!”那几个穿着黑衣的人看了眼艾尔顿的穿着,骂了鲁福几句,飞奔而去。鲁福瞧了瞧勒沃,“是你……对不起……”
“先到医院再说吧!”艾尔顿看看他的腿,冷冰冰地说道。
“我要去那不勒斯……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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