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同是天涯沦落人(1/2)
三人一回客栈,就碰上了瑶妹。
花谢看向陆晚棠,对他颇有不满。陆晚棠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谁知瑶妹竟越过二人,直往端木意这边来。此时端木意还在气鼓鼓咬着棉花糖。
瑶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未语泪先流。这一跪倒吓了端木意一跳,嘴边那口棉花糖不知该咽不该咽。
端木意不知其意,向花谢和陆晚棠投来求救的眼神。
“恭喜小道士,抱得美人归。”陆晚棠眼中含笑,说得真情实意,可看在花谢眼里,却是幸灾乐祸。
这一声恭喜点醒了端木意,之前阴司判官说过把这女子赏给她的,她竟把这事忘了。
端木意把嘴角的棉花糖舔干净,试探问道:“这位姑娘,你是何意?”
听她一问,瑶妹哭的更凶了。
端木意不知如何劝说,忙道:“姑娘若是不愿与我好,在下绝不强求。”端木意巴不得她不愿意哪!于是指着陆晚棠说:“你若喜欢那位公子,在下一定成全!”
陆晚棠突然被点到,哑然失笑。“小道士,陆某绝不夺人所爱!”
“无妨,无妨!”端木意连连摆手,“本就是陆兄的嘛!”
“求公子救我一命!”瑶妹见不得他俩推脱,一个叩头打断了他俩。
“哎吆吆!”端木意手忙脚乱,拉起她来,往屋里走去。“有话好好说,姑娘这哭哭啼啼的,让我如何是好!”她恐怕已经忘了,方才她也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子。
陆晚棠转身向天字房去,看样子是不想管闲事了。
花谢抬手一挡,“陆公子,此事因你而起,自是因你而终。”
“这......”陆晚棠扭了个头,对上花谢的脸,“好,好。看在稚京兄喊我陆公子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一帮。”
一进屋,瑶妹又扑通跪了下去,拉都拉不起来。端木意好心道:“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与阴司判官相好,怎地又被人拐骗,落得这步田地?”端木意对陆晚棠的敌意明目张胆摆了出来。
“小道士讲话要证据啊!什么叫拐骗?”陆晚棠不服气,对着端木意辩道,“本公子何时拐骗了?”
端木意冷哼一声,看了花谢一眼,“无时无刻不在拐骗。”
陆晚棠也对上花谢,憋着笑,“你说拐骗就拐骗吧!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拐的!”
“说吧,他怎么拐骗你了?”端木意扶起她,边说边斜眼瞪着陆晚棠,“我给你做主!阴长老把你给了我,你但说无妨!”
陆晚棠自己拣了把椅子,招呼花谢一同坐下。“稚京兄,反正无事,一起听听。”
瑶妹慢慢止了泪,讲道:“我并非那阴司判官的相好。那人心狠手辣……”
“先打住!”端木意反问道:“我们三人都是极乐门门徒,你对着我们说阴长老坏话,是不是有点不妥!”
瑶妹一愣,头往陆晚棠那稍偏了一下。花谢捕捉到她这个小动作,一并看向陆晚棠,却见他闭目养神,置身事外。
瑶妹顿了一下,柔声道:“我自知你三人并非是与那恶人同道,定是有个中缘由不便与人说。今日我既求公子,便是赌上了身家性命。若赌错了,也不过是一死。”
端木意不愿听她死不死的,催她赶紧说正事。
“这家客栈本是爹爹经营的。前几年,那恶人来这,见我好欺负,非要纳我为妾。爹爹自是不同意,可那恶人却说爹爹欺骗客人,要以极乐门的名义惩奸除恶。没几日,爹爹出去采买,被山上滚石压死了。……”
花谢心猛地跳了一下。“姑娘,”花谢打断了她,“冒昧问一下,令尊的死是意外还是?”
瑶妹眼里多了些恨意,冷哼一声,“谁不知道,极乐门杀人,都是伪装成意外。他们说那天下雨路滑,自是不承认是他们干的。”
花谢有些局促不安,看了眼陆晚棠,他还气定神闲,闭目养神。“听说,极乐门杀人都要先送一封信,令尊可是收到了?”
“公子不知,这极乐门在受降城只手遮天,还送什么信?杀个人跟杀一个臭虫差不多!”
“竟是这般!”花谢着实没想到,这受降城竟盘踞着这样一个组织,视人命如草芥,目无王法。想到花满城,他怒气按压不住,分明的骨节咯咯响。
“自我爹爹死后,他日日来欺侮我,小女子不是没想过一死来保全清白之身。”说到这,瑶妹哽咽了一下,忍住眼泪,“只是,我还有娘亲。那恶人以我娘亲来胁迫我,我才不得不委身于他。他待我如何,今日你们也都见到了。若不是为了娘亲,我怎么会苟活到此!”
“怪不得长得面黄肌瘦。”端木意性子急,说话直,不吐不快,“谅他也活不过明年。惹急了姑奶奶,姑奶奶一把刀把他阉了,让他今日做个花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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