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喝一碗红汤(下)(1/3)
寒山五十年前自离剑宗,去往南方寻了处小灵脉归隐。
自离其实是个体面的说法,他是被逐离的,故事背后的真相鲜为人知,和他去年死了这件事一样,没什么人知道。
在南松廊杀人的歹徒用的是寒山剑意,这件事情也没有传开。甚至可以说,整个剑宗就没几个人知道南松廊死了人。
当然,相关人士除外。
在靖山的枯院前,元泽的手里握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琉璃瓶,那瓶中装着的剑池水正不断的变化形状,发出规律的鸣响。
元泽安静的听完琉璃瓶中的所有响动后,把琉璃瓶放回了怀里,他看着靖山中凭空出现的枯院,想着寒山的那个夜晚。
一般人不管再不安和愤怒,有什么样的理由,都绝对会不希望和这座枯院扯上关系,更别说去找里面的人要一个说法。
元泽不是那样的人,他不知道支撑自己这么做的东西究竟是勇气还是愚蠢,他心情忐忑不安。
但他觉得自己该来,所以他来了。
他用手叩向院门,希望行商能为他开门,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希望的样子进展。
元泽没能叩响那座院门,这当然不是因为院门上施加了什么高妙的道法。
他看着枯院左边的门扇贴着自己的的手指慢慢向后倒去。
轰雷一震,烟尘滚滚,枯院的院门塌了。
趴在枯院地上修补地砖的殷沉震惊了,他看着院门外无礼的狂徒,心想这世上竟有如此胆识出众之人。
元泽慌乱的看着地上的烂门,想要施道法补好,却惊讶的发现那些木头就好像无底洞一般吞没了自己的道意。
狸猫冷静的看着树下的两个傻瓜。
“进来吧。”行商从中堂走出,他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看着十分和蔼可亲。
元泽看着行商的表情,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行商挥动金枝,那些木头重新变成了一扇烂门。
“南松廊死的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她。”颉阳指了指侧边的居室,那间房屋门窗紧闭,偶有烟雾溢出。
行商的眼里没有静海,他没有用任何道法,说的是真话。
元泽怔怔的看着行商。他相信行商说的是真话,但他还有其它的问题。
“师父去了萧山。“
“萧山主一直很想和靖山结盟,他们有话要谈很正常。“行商说道。
“那天早上……”
“确实。”行商慢慢收起笑容,“我们没有救那些弟子,这或者也是一种罪过,但不能说是我们杀了他们。”
“你认为呢?”行商微微侧首,似乎在等待元泽的回答。
元泽嘴唇微颤,说不出话来。
一边的居室忽然传来了一声剑音。
那声音似乎是指向元泽的,但不知为何,行商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元泽茫然的看了看侧边的居室。
“少主说您多虑了。”行商对元泽说,“那些昊门的弟子的确不是她…“
“你别听他乱讲,就是我做的。“
吱呀一声,居室的门打开,一位穿着黑衣服的少女站在门槛后,摆手示意行商停止言语。在她看来,苦刈的弟子到这里明显是来督工的,决不能怠慢。
敛冬诚恳对元泽说道:“我知道你不满意,不过你放心。“
“再给我些时间。”
她友善的将手伸向元泽,安慰道:“我收了靖山的灵药,那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人虽然不多,但这是个很好的开始。”敛冬将手放在心口,她的话语平静却充满力量。
元泽眼里的茫然逐渐变成了恐惧。
看着元泽的样子,小姑娘心里生出很多怜悯之情,她也一直被强大的对手威胁着生命,所以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很快我就会把事情办好,他们都会死,所以你不用害怕。“
说罢,她抽动嘴角,展示了一个局促的微笑,尽可能的能向元泽传递自己的善意。
她太真诚了,真诚的话语最能打动人,元泽的脸苍白如同寒山的溪石。
殷沉不忍看着面无人色的元泽,把头别向了一边。
……
包围着剑池的重峦叠嶂并非自然,是人为的禁制,禁制后有很多通往剑池内部的廊道。
数千条通路朝下,没入剑池深处,通往许多供给弟子隐修的密室。
百余条廊道朝上,通向剑池上方,这些通路的末端只有一间居室,是为剑池长老专设的。
在那百余条向上的通路中,有一条琉璃制成的廊道尤为特殊。穿过那条琉璃廊,来到剑池的湖面,你就能看到极为有名的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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