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曹丞相围猎许田,董国舅夜访皇叔(2/3)
:“国舅何出此言?曹丞相治国辛劳,力奉朝堂,真乃当世之周公也。”
董承闻言勃然而起,厉声道:“公乃大汉皇叔,故剖肝沥胆相告,公何诈耶?”
刘备忙示意噤声,请董承转至内室。及坐定,刘备歉道:“恐国舅有诈,故想试耳。”
董承闻言,从袖中取出一物令刘备观之。却是一尺素绢,上有血迹。刘备打开一看,竟是一封血诏。诏曰: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操贼,出自阁门,滥叨辅佐之阶,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元老,朕之至亲,可念高皇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建安二年春九月诏。”
刘备读罢,不胜悲愤。董承又袖出一物,乃是义状。上面只有五位:一,车骑将军董承;二,工部侍郎王子服;三,长水校尉种辑;四,议郎吴硕;五,昭信将军吴子兰。
备览罢,又问道:“国舅莫怪,备有一事不明还请释疑。”
承道:“皇叔且问。”
备道:“备素来修养于府中,公何以知备?”
承道:“皇叔贤名远播,早已如雷贯耳矣。且吾此来,乃天子之意。天子谕,‘皇叔玄德,具英雄之姿,前朕与语,果忠贞之士也’。故吾特相来访也。”
备道:“公既奉诏讨贼,备敢不效犬马之劳?只是望公切记,此事须密以行事,若所与非人,则反相害矣。”
承拜谢,便请书名。备乃书“左将军刘备”,压了字,交付承收讫。
承道:“容再请四人,共聚十义,以图国贼也。”
备道:“切宜缓缓施行,不可轻泄。”
共议至五更,董承方才别去。
及送走董承,张飞埋怨道:“皆非成事之人。如要除贼,一人可也,何须十义?徒重虚名耳。似此迂腐之人,哥哥早晚为其所害。”
刘备低喝道:“益德休得胡言!董国舅数有功于社稷,况如今汉室颓萎,帝上受辱,曹操狭天子以令诸侯,群臣束手无策之际,此人犹一心为汉室奔走,实乃忠义之士也。若诸臣皆如董国舅这般,则汉室中兴指日可待也。”
翌年,即建安三年春,曹操欲起兵往讨张绣,忽然探子来报,刘表联合张绣起兵十万,来犯兖州。操聚众文武商议对策。
谋士荀彧,字文若,进言道:“刘表,座谈客尔。若太平时节,其才可位居三公;方今乱世,其能不足以自守。明公可藉此兴兵,破敌于野,则宛城可一战而定也。”
操以为然。便命夏侯渊为先锋,张辽辅之,自领中军,点兵十五万往拒刘表、张绣。诸军整备粮草未定,忽有袁绍使者求见,并奉上书信一封。曹操接过书信,不看则已,一看此书,顿时大惊失色。
操随手将书信递于郭嘉,沉声说道:“本初与书中言道,欲讨伐北平公孙瓒,故向吾借兵三万,粮十万石。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真是方欲挥师向西行,却闻甲戈又北来。堂上顿时喧哗起来,或言给,或言不给。
许褚性烈,大怒道:“袁绍小儿,欺人太甚。末将愿为先锋,领兵五万斩袁绍首级来献!”
操不语,因问荀彧等人。荀彧答道:“此乃袁本初欲征公孙瓒,恐明公议其后,而以此来试明公之意也。虽如此,仍需好言解之,以安其心。”
曹操叹道:“袁绍实是可恶,言辞如此轻侮傲慢。吾欲兴兵伐之,只恐力有不及也。”
荀彧闻言,以目视郭嘉,嘉会意,将书信递与荀彧,并言道:“主公切勿妄自菲薄。以某观之,公有十胜,绍有十败。公与绍之战必胜。”
操问道:“何谓十胜?何谓十败?”
郭嘉答道:“刘、项之不敌,世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故羽虽强,终为所禽。今绍有十败,公有十胜,绍虽强,无能为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也;桓、灵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摄,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也;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问远近,此度胜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得策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也;绍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不为虚美,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也;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无不周,此仁胜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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