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1/2)
秦昭阳一时口若悬河,论自己是如何觉察到四大家族的一些异状端倪,又是如何联想到太上皇乾熙帝与承天帝的身上。
最后又说了几句,影射了关于数年前京城剧变的那一夜,才总结道:
“开国一脉这些年岁逐渐的掀不起什么风浪,太上皇也顺势一抬一捧,换了镇国公府的牛继宗且做挑大梁的,又让王子腾去奉旨查边。”
“朝臣们并不会对此反应过度,无非认为贾家如今实在是沉寂了,无人可器重,军中的影响力却还不小,所以太上皇才会由此举措。但换个角度便截然不同了!”
承天帝双眼微眯,缓缓道:“秦昭阳,你还真是好胆啊,朕让你畅所欲言,你还真的无所顾忌了。”
秦昭阳嘴角微扬:“陛下,所以您希望臣就此闭嘴么?”
承天帝愣了愣,竟莞尔一笑。
“继续!”
虽然陛下表面上古井无波,但秦昭阳竟从他话语中听出了一丝迫切之感!
他知道,这似乎是在试探自己!
但无论如何,自己现如今都没有退路了,如若让陛下心中由此分量增加,那么便是给自己未来铺路,忠诚不绝对便是绝对不忠诚!
所以,他必须毫无保留。
所以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内心镇静,语气颇为淡然道:
“陛下请宽谅臣僭越之语,更不是骄矜,如今我权且也成了皇亲国戚罢。”
“那么臣贸然说一句,站在皇室的角度看,贾家虽然是开国勋贵世家,但一家之姓诞生了三位国公爵爷,在军中的威望实在太大。当年先荣国公更是开国功臣集团中的重量级,在许多事情上话语权都极大。”
“贾家如今确是无有先荣国公那般的人杰,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汉权臣霍光逝后的霍家,但史家呢?王家呢?今后的子嗣呢?”
“一旦再次出了个功勋卓著的从军人物,谁能保证未来不会生变,陛下,您与太上皇皆乃英主尚且镇得住,但若是后世帝王德行有亏,出了败家的呢?历朝历代之教训,不可自欺欺人!”
“别人都以为皇室都玩权衡之道,如同掌控一个天平般。但其实太上皇与陛下想要的是永绝后患,一切权柄尽归皇家!”
“所以无论是贾家还是镇国公一家,其实都无关紧要。只要他们识时务,皇室必不会负他们,愿成就一段千古君臣佳话。”
承天帝眼中精光闪过,语气颇为无奈道:
“如若他们利令智昏,不觉时势呢?”
秦昭阳忽然笑道:
“那就让他们认得清!要让臣工,让着天下黎民都明白,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一时间,承天帝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屏风后的太上皇也忍不住无声的乐了。
数秒后承天帝才长呼一口气,问道:
“现在天下局势如何,你又有何看法?”
秦昭阳的脸色有些凝重,答道:
“在弘文馆、崇文馆与皇子们伴读的时候,听师傅们说过,臣自己又推测了一些。虽然不至于是不出于户,以知天下,毕竟时至今日我也未曾出过京城,但应该能估摸个大概。”
“现在各地天灾人祸不断。兵匪沆瀣一气,哀民生之多艰,盛世危机已然初现。甚至赈灾的银两都要被贪墨个大半,这些我想陛下心中都有数!”
承天帝的脸色也略尴尬了些,他登基之前便是如此世道。
原本以为他继位之后能有一番大作为,是可以除积弊,换新天的。
可这些年天灾依旧接连不断,人祸更是愈发频繁!
流民盗匪四起,各地民变不断爆发。
他现在呕心沥血日理万机,就是因为现在一天都懈怠不得!
之所以近两年终日让秦昭阳侍候于侧,就是因为他的存在能让高压的自己精神略得到些慰藉,偶然还能替自己分忧。
否则指不定他早已经崩溃,彻底摆烂去仿华夏先人修道当木匠或者整日贪玩好斗去了。
当然秦昭阳也知道,这不是夸大自己的作用,而是这些年当今陛下的殚精竭虑忧愁苦闷,他是看在心中的。
所以承天帝硬要说当下会猜忌忌惮眼前这个小伙子,那更是不现实了,这得是多么和自己过不去?
“朝堂之中或有聪明人,却圆滑至斯,或立场缘故不敢如卿这般袒露心扉,更多的人更是随波逐流,当局者迷,可悲可叹呐?”
承天帝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哎。秦爱卿,你果真是朕之知己啊!说的尽是朕之心声!若吾那不成器的诸子里,但凡有一个像你这般出息,也不至于苦于无子嗣有才能可托付江山!”
“啊??陛下折煞我了,他们年纪尚浅,我观诸皇子也有慧根不差的,陛下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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