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杜小姐的亲笔信(1/3)
晚娘提到自家被冤枉之说,便义愤填膺起来,言辞凿凿道:“杜老爷与我有恩,其一,我信其品性淳良,断不会背弃国家大义,其二,那场大火单单没有烧毁城防图实在奇怪,似乎有人在刻意陷害,其三……”
“其三为何?”
“其三……杜家灭门案后三月,我曾收到一封书信,书信中讲有人证可证明,其亲眼见到有一群黑衣人夜袭杜家,杀光了所有人。”
晚娘见厉承修眉宇间俱是严肃神色,可见对此案也是颇为重视,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随后倏然坐下,面对面问道:“何人?”
晚娘抬眸看向他,茶桌上放置的的烛台泛着幽幽烛光,有些轻微摇晃。
“杜家小女,杜晚娘。”
闻言,厉承修神色一变,望向晚娘的眼神灼灼,语气颇为惊惑道:“杜小姐?她还活着?”
晚娘努力镇定下来,摇摇头,认真道:“我不清楚,收到信后我曾暗自调查过她的行踪,她却如人间蒸发般不知所踪,至今生死未卜,毫无音讯。”
“你收到的那封信,现在何处?”厉承修正色道。
晚娘立时起身,打开门四下环顾了下,先前她已将丫鬟都支开,眼下院子里空无一人,这才安心退了回来。
复又阖上门,走到衣柜前摸索了半天,之后掏出一个精致梳妆盒,其上挂着一把小锁。她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小钥匙,开了那锁,随后自盒子里拿出一封信来。
“本宫自那日收到信后,原本还是不信的,可之后便听说了杜家灭门惨案,这才发觉竟是真的!而后暗自调查过程中,发现你们大理寺居然结案了,结果竟是杜老爷通敌卖国,杜家被敌国派人灭口,实在叫人不敢置信!”
说着走到厉承修面前,将信递给他。
他接过那封信,匆匆展开,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蹙越紧,显然是信中内容令其大为震惊。
“殿下确定是杜小姐的笔迹?”厉承修再三确认道。
晚娘点头,笃定道:“我查验过,这笔迹确实出自杜小姐手笔。她年少时书法成名,曾誊写过《礼记》,部分流于坊市,一验便知。”
厉承修接过信还未细看,敏锐的直觉让他觉得奇怪,不禁皱眉问道:“殿下怎如此了解这位杜小姐?难道与她如此交好,竟连她誊写过的书稿都知道。”
晚娘倒了杯茶,悠悠喝了一口,镇定心神后,方才笑着道:“……你看完书信便知。”
厉承修无言,低头继续看信……这才明白这事原是信中所写。
“这杜小姐倒也是个谨慎之人,如此便可一验这封信的真伪了。”他不由感叹道。
听他这么说,晚娘暗自吁了口气。
幸亏她早有准备,知道厉承修很是敏锐,必定会对此存疑,这才在信中写了验证之法。
借“杜小姐”的口吻,将她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想来便可顺理成章地传递她已知的线索了。厉承修即便心存怀疑,也断不会将她与杜晚娘的身份联系起来。
就算如今她开口说自己就是杜小姐,恐怕他也是不信的。
厉承修的视线由上至下,将这封信一字一句看得越发细致起来。
此信除却涉及一些新线索外,还提到了一个关键性人物——扬州瓷器行账房先生,李宾。
这名字他并不陌生,先前就曾让小试前去调查过一番。
厉承修略一思索,忽而惊道:“苏家门生!”
“你可有何头绪?”索性他记性不差,无需她提醒,晚娘抿唇,歪着头问他。
见她这模样分外可爱,厉承修一愣,忍住想捏她脸的冲动,清咳了两声,复又低头看信,道——
“咳咳……信中所提的账房先生李宾,如今应当叫作李儒风,已辗转到了苏家当门生,后来在京都衙门里亦有一官半职。”
他没想到自己竟有分析案情时分心的一天。
“怎的如此凑巧,这还真是得好好调查一番了!”晚娘继续烘托气氛,让厉承修尽快锁定疑犯,“我总觉得这苏虞不可能这么简单地招那李宾为门生,定然有什么联系……哦对了,当年那本参杜老爷通敌卖国之事的奏折,究竟是谁提上去的?可有调查出来?”
“写那封奏折之人名叫张远帆,是名正五品的给事中,金陵人士,宣威九年考取进士入仕为官。”
厉承修走动起来,缓缓道:“大理寺查过此人……性情忠厚,秉性淳良,他并非苏家门生,与杜家也无干系,平日里与苏虞更是没有交集。”
晚娘听来,眉间越蹙越紧,张远帆……她从未听过这个名讳。
爹爹入朝为官时是宣威五年,离开京都的时间也与之错开,按理说他们二人并未交集。
爹爹回到扬州后,一向与人交好,生意场上也没得罪过谁,此人听起来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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