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熊岭上的义庄(1/2)
第二天一早,张灵言带着张起山特意组起的一队人马,去城门口与陈雨楼会合。
等到了碰面的地方,只见陈玉楼自己扮做打卦问卜的先生,而陈雨楼另有三个手下,就在他身边站着。
张灵言知道他们。
面黄肌瘦的那人叫“花玛拐”,此人祖上历代都是前清衙门口里听差的仵作,识得尸腊、尸毒、尸虫等物,又兼为人精怪,诡计多端,是卸岭群盗中的狗头军师。
另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生得摩天接地,力大无穷。可惜天生是个哑子不能说话,只因周身皮肉都似黑碳,也有个浑号唤作“昆仑摩勒”,这是说他形貌酷似晚唐五代的奇人“昆仑奴”。
陈雨楼在雁荡山盗墓时,无意间救了他的性命,从那开始,昆仑奴就死心蹋地跟在陈雨楼身边,做了个贴身仆从。
此外还有一个年轻女子,是江湖上买艺出身,艺名称为“红姑娘”,会使诸般古彩戏法杂技。
红姑娘曾被地方上一个权贵相中,要纳她为妾,逼死了她的老父。怎料红姑娘性格激烈,不仅没有屈服,一怒之下,还杀了那仇人满门良贱,逃到湖南落草为寇后,凭着满身月亮门的本事,入伙做了卸岭盗众。
张灵言默不作声的扫了一眼几人,发现陈雨楼固定的几个跟班少了一人,心下便知道,还有一个叫罗老歪的铁定带着一伙人在城外密林等着他们呢。
而陈雨楼看张灵言身后的一队人马,愣了一下后,略带调侃的笑道:“张家主,你这好大的排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带兵打仗去呢。”
张灵言微微一笑,道:“人多力量大。”
原本张灵言并不打算带一兵一卒,可想到屏山地形复杂多变,现在又处在出门沟通全靠吼的年代,多点人手总归没坏处,便也默许张起山给他塞人马了。
而陈雨楼听到他的回答,眉头一挑,顿时哈哈笑了起来:“张家果然家大业大,我们这种乡野土夫子是比不了了。”
张灵言没再多言,带着几人便出了沙城。
一路往屏山走去,陈雨楼和他的三个手下又换了几次装,最后就连张灵言与那十几个士兵也被游说着换了装,分别扮成客商和货郎。
“湘西猛洞河流域地势复杂,山岭崎岖艰难,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自古人烟稀少,这一代统治能力薄弱,匪患严重,所以各种不同营生的客人,往往结伴搭伙同行,咋们六人乔装改扮了一同上路,倒不易使人怀疑。”陈雨楼如是说。
张灵言心知陈雨楼言之有理,也不做辩驳,一行人把三长两短的器械,明插暗挎,都在身上藏了,分开行走直往着猛洞河行去,一路无话。
进山不久,他们见到了古时留下的苗疆边墙,以及水流湍急的猛洞河,这里以前是古时洞居的夷地,传说河道两边的原始森林,都是古苗洞,同巫楚文化之间互有影响,所以在世人眼中显得神秘无比,这里到处可见古时“玄鸟”的图腾遗迹。
而罗老歪带着人马早就在这等着他们五人了。
张灵言看着那个五大三粗的人,微一打量,罗老歪本就是土匪出身,一身匪气深重看着就不是个好人模样,尤其是那满脸横肉上的一道疤,像在他脸颊上趴着条硕大的蜈蚣一样,看得人极度不舒服。
“老陈!我们东西都准备好了!”罗老歪看陈雨楼一行人到了,喜滋滋的迎了上来,走近看见张灵言,惊讶道:“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沙城赫赫有名的张家主?怎么这么年轻?”
陈雨楼看罗老歪言语冒犯,赶紧踹了他一脚,笑骂道:“你个没大没小的,人张家主那是壮哉勇士出少年,你懂个屁。”
张灵言因为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好感,遂神色淡淡不愿多语,只道:“你们长话短说吧,天要黑了。”
“好。”
陈雨楼也不再废话,跟张灵言商量半天,最终决定让刚与他们会和的罗老歪,将他手下那工兵掘子营和手枪连的几百号人马,都埋伏在古墙遗址附近的密林里,随时听候调遣。
张灵言看人太多容易在山里引起注意,便也将张家随行的人留下了一大半,找了三个身手好的带在身边。
折腾这半天,天已经快黑了,一行人涉水而过,钻山越岭,直奔屏山而去。
翻过一个山岭,张灵言只见天微微亮的大山里边“峰林重叠,溪谷纵横”,漫山遍野开满了湘西独有的巴茅花,好一派与世隔绝的原始风光。
但张灵言几人太过沉默,只是四下看着地形没有说话,一路走来难免沉闷。陈雨楼看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抬头看了看已经挂上弦月的山顶,问道:“素问发丘见多是广,张家主以前可曾来过这个地方?”
张灵言道:“素有耳闻。”
“嗯?”陈雨楼本是无聊随口一问,不曾想张灵言竟真的知道这里,顿时来了兴致,道:“这一路赶路枯燥,张家主卓当解个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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