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6章(1/2)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歌罢厅中三人都意犹未尽。心思却各有不同。
那嬷娘看着这两个听罢曲子表情各有不同的老客,新客,心里乐开了花。心道“这面生的郎君看神情,做派确实像是头一回来平康坊的。这新进的王爷怎么也……还是风月场里的老客呢,也敌不过这新人儿,新曲儿呀,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娘子就是不一样。”
她哪里知道,这位新进的王爷,这半痴不傻,呆若木鸡又夹杂着兴奋欣慰的表情,并不是为幔帐那边的小娘子所倾倒。也不是因这一曲新词所迷醉。
此时此刻,李君羡脸上的表情才叫一个丰富多彩,变化多端。自打这小娘子东风夜放花千树的词刚一出口,他的眼睛就发出不一样的光彩。脸上的神情也是千变万化,从刚一开始的震惊,慢慢的转为真的是她吗?从痛心疾首,到果不其然……到她不可以果在这里。最后,他似乎做了个很的决择,眼睛里隐隐约约有些泪花。
那嬷娘可是在平康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儿了,对于察言观色那可是架轻就熱。
看着这两位的表情便対幔帐里的小娘子道“红芍呀,这曲子唱的真好,瞧把这两位郎君感动的,那个什么,赶紧的,给两位郎君换一个喜庆点的。”
幔帐那边换没换曲子,很明显,幔帐这边的三个人都不怎么关心。
李孝恭关心的是,他这位神情复杂的老兄弟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李君羡关心的是,真的会是她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以什么样的理由带她走,她会愿意跟我走吗?如果离开这儿,她又应该去哪里?……
嬷娘却在心里道“这小娘子脾气古怪的很,偏偏又才情具佳,打不得,骂不得,买的时候价钱有点高,不太好转手。看来这两位对红芍倒有点意思,只要不赔本儿,要不就给他们谁领走都行。”
而幔子后面的小娘子心里确有自己的打算。
她昨天才偶尔在相熟的姊妹那里,听到自己外祖家现在的境况。她的小舅父在河东道的徐州任上做司马。
只要能离开这里,就有机会联络上外祖家的人,就有可能赎出母亲,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曾经无数沈午夜梦回时美好记忆里的家,和安稳自由富足的生活。
恍惚间她好像弹错了几个音,为了少些麻烦,她便停止了弹唱。
那徐娘也没在意这些细节,听着一曲终了,便挥退红芍和那两位郎君攀谈起来。
这徐娘微笑道“两位郎君,这这苏杭盛行的梨花酿喝的惯吧,这寒桃酥酪可还入得尊口,红芍小娘子的琴艺歌喉可还入的了两位的尊耳。”
李君羡和李孝恭都各怀心思便随便点了点头。
徐娘见两人都对红芍不烦感,便装模作样长长一叹道,“红芍这孩子就是命苦啊!从小就因受祖上牵累被没入了掖庭为奴。今年春上刚过了年,我去在掖庭做长使的一个朋友那里闲聊,见红芍这孩子因为到时辰没做完手上的活正罚跪呢,初春的天气哟,冰天雪地的寒风刺骨她穿的又单薄,冻的跟筛糠一样,直发抖,我一时不忍心,便托了人把她赎了出来,原想着这孩子长的标志也招人疼,便把她留在身边好好待她。谁料想,这舒心日子没过几个月,前两天去坊里的尼寺上香,那庵里的老尼一见红芍便连连摇头叹息道“这小娘子生不逢时,居非善地呀!若不趁早离开,恐有性命之忧哇!”我在一旁听着便间,大帅此话何解?那老尼轻叹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小娘子现在若不尽快离开所居之地不出十日必有血光之灾。我这一听可是吓坏了,我刚从火坑里丁捞出来的人儿,还没来的及好好疼她,可不能让她有事。两位郎君谁看着红芍还算顺眼,便颁回家去,做个妾也好做个婢子也罢,助她逃过一劫也算一件功德。”
李孝恭暗笑道“你这老滑头,若真是这小娘子有灾祸,你赶紧把她送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心,只不过是怕脏了你家地方,给你带来麻烦罢了。即然你想把这烫手山竽丢出去,可就不要怪我:趁火打劫了。”
李孝恭慢条斯理道,“徐嬷嬷这话的意思是,让我们帮忙,带走这个烫手山竽吧。这小娘子买来时花了多少绢帛或者是金子?我可以把她领走,你打算让我出多少金子?买个会唱歌的牌子回家赏玩而已,多了我可不要啊!”
听李孝恭这么一说,把李君羡急的心里直蹦高。心想,救人要紧呢,怎么还讲起价来啦!
李孝恭见徐娘不作声,便不紧不慢道,“哎呀,我家里歌妓舞姫可是不少了呀!若真是再买个回去,只怕这长安城里的好事之徒,又要唾沫星子乱飞喽。说某不务正业啦,又是什么好色之徒啦,别人在西北为国征战,某却窝在家里寻欢作乐啦,那可是什么难听说什么呀。”
徐娘见状忙陪笑道,“怎么会呢,别听那些个长舌妇,爱嚼舌根的瞎叨叨,咱们可是跟着太上皇和壁下,南征北找,东征西讨,从尸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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