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借剑(1/3)
“仙门四秀?”慕蝉儿嘀咕道,谨慎的退到了林边,目光不离河面,紧盯着那把悬于水面上的剑。
剑长约四尺,宽仅半寸,身呈银灰色,有墨色斑纹点缀,剑柄似玉似雪,黑色剑穗发丝般摇曳。悬空的铁剑轻微的抖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河水已趋于平静,有淡淡的波纹层层荡开,泛起些许涟漪。
唐应龙从玉琼峰顶凌空而来,转瞬就落于剑前。束发迎风而招,青紫长衫自在飘舞,剑眉星目,一脸冷峻之色,双手背负于身后,挺胸傲然而立,真若仙人下凡一般,好不俊朗潇洒。
“师父!”林羿等人皆高呼道。
唐应龙不理呼喊的四人,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这粉衣女子,傲然道:“不过区区一妖物,也敢来我天门撒野?”
穆蝉儿此刻心中已全是悔意,她还未入妖森之时便已听过不知是何人编撰的诗句:
昆仑公子笑,
了恨止戈谣,
海中平潮曲,
天门一剑飘。
这仙门四秀,乃近些年修道一途横空出世的佼佼者,恰天下四派,各占一人。四人无一不是天赋异禀,皆年不逾四十便迈入出窍境,且各凭自家本事在仙途之中杀出赫赫威名。天门一剑飘,所说之事便是唐应龙十二年前手持细雪铁剑,独闯无恶不作的死人窟,荡平死人窟所有门人,据传,当时唐应龙铁剑飘摇,杀人只需一剑即可。遇上他,必定难逃一劫。
穆蝉儿脸上牵强一笑,躬身道:“妖森栖木老祖座下穆蝉儿拜见唐前辈。”
“我且问你,你来我天弃山所图何事,又为何伤我徒儿?”唐应龙动了动手指,细雪铁剑晃动着剑身跃跃欲试。
“晚辈只是闲暇游玩至此,与前辈弟子动了手实是误会所至。”穆蝉儿仍旧躬着身,双脚悄无声息的往雪竹林中移步。
“误会?”唐应龙挥袖冷笑,“你且说说该是什么误会让你入我天弃山中,将我门中弟子打至重伤?”
“这……”穆蝉儿迟疑,不知该如何开口。
“罢了。”唐应龙抬手,细雪铁剑横卧河面,“我十一师叔与栖木老祖有些交情,你既已抬出他为你撑腰,我便给你个机会,免得说我天门欺负小辈,我只出一剑,接不接的下便看你造化了。”
穆蝉儿听后却是心里一喜,忙道:“那晚辈便接前辈一剑。”
说是一剑,便只一剑。
唐应龙抬手之时,细雪铁剑长鸣天地。
一剑已出,唐应龙回身,踢了踢仍睡在冰面的涂未醒,“起来,扶你的师兄弟们回山。”涂未醒翻转了两下身子,伸了一个懒腰,迷糊的问道:“不是抓鱼吗?师傅你怎么都来了。”
唐应龙瞪了他一眼,涂未醒才极不情愿的起身,也不问缘由,一把将受伤的众人揽在一起,摇摇晃晃的腾空而去。
在穆蝉儿的眼中,她从未见过如此慢的一剑,一寸一尺,由几丈之远就那么慢腾腾的在空中刺来,但她却躲不开,因为她整个身体的所有气机已被这剑锁死,寸步不能动。这摇摇欲坠的细剑就像夺命的阎王,靠近之时,便是丧命之日。
还好,穆仙儿手中有五罗伞,五色光华再现,璀璨夺目,赤、黄、绿、蓝、紫五瓣齐开,倒扣的花朵,恰巧的碰到了剑尖。剑去势已缓,但仍在前行。穆仙儿一口鲜血喷出,盛开的花朵急速枯萎,刺眼的五道光幕亦变的黯淡。
五色花再次怒放,穆仙儿双膝跪地,手中小伞也化为一堆灰烬,嘴角鲜血直流。那剑终是停在了穆仙儿眼前,不逾距分毫,随即倒飞至空,回到了唐应龙手中。
穆仙儿勉力抬头,声音细弱蚊丝,“多谢前辈不杀之恩,仙儿永世难忘。”
“哼,算你命大。”半空之中唐应龙面无表情,遁空远去。
穆仙儿见状,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清泉谷内又重归平静,深处的雪脂鱼晃动着鱼鳍悠悠的浮上了水面,风打着旋儿吹起粉色纱裙,穆仙儿整个人不知去了哪儿,竹林下静卧着一只碧绿的蝉,毫无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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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星山,藏枫林。
往年初冬仍火红一片的枫林,今年早早便已凋零,满林的枫树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堆叠的红叶码至半人之高,望不到尽头的落叶烧成一片绯红之海。
山腰处,有一所道观正对枫林,俯瞰而下,景色怡人。道观很小,来回不过几丈高墙围筑,观门有匾写着‘听虚’而字,入门后便是正殿,可这正殿也仅是用普通泥墙落成,有漆黑色圆柱托顶,屋檐铺有澄黄色琉璃瓦,殿内同一般庙宇无甚区别,三清画卷挂殿中,两排香烛火光与青烟互衬。
正殿后方是由一排屋宇围成的小院,院中有井,井边有树,树下有石桌一张,有两人对坐,正紧盯着桌上棋盘,苦苦思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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