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墨红(1/2)
这天，月山拒绝了大夫人的出游，也不愿常见沈梅君。
他的马车在梦春楼前停下，张老板招呼伙计放鞭炮，早早迎了上去。
“哟，上官公子，您来了，里边请里边请——”张老板一脸谄媚，偷偷的在阿春耳边耳语。
阿春赶紧把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张老板，一边扶着上官月山，沉稳的入场。
今天是梦春楼名角——墨红的生辰。
上官月山是她的老主顾，因此备了最靠前的位置，给他留着。
月顾之是偷溜进来的，是奉大夫人之命，看紧了月山少爷，瞬时劝他回府。
而上官月山，并未坐在墨红已备好的地方。
他依旧不靠前也不靠后，喝着上好的毛尖，沉醉在人声之中。
月顾之盯着上官月山的脑袋，觉得紧张又纠结。
她想着，万一劝不回去，还被他套住，该如何是好。
上官月山似有回头，月顾之习惯性的躲起来。
可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她被阿春请去了最靠前的位置。
月顾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月山，只见上官月山一脸得逞的坏笑。
月顾之顺着目光看去，只见楼阁之上，有一个女人吸着长烟杆，魅惑的吐着烟雾。
她那萧瑟又难过的眼神，隐藏在烟雾之间。
月顾之有些不安，但此人并未久留，回身而去。
小厮给月顾之沏茶，还送来了上好的点心。
她正疑惑，掂了掂腰间的银子，正在考虑赏钱。
只见小厮悄声告诉月顾之，“姑娘，这是月山少爷给你点的，他让你好好看戏，别折腾。”
月顾之脸一红，有些心虚的低头，“多谢。”
就在这时，她瞧见上官月山欣然的看着她。
那灼热的目光，她有些不敢回应。
只见月山被身旁的好友拉去，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墨红徐徐登台，全场鸦雀无声。
因为她太美了，美得人摈住了呼吸。
她饰演的十娘，额间一朵金色的海棠，青色水袖，眉目含情，凄楚又婉转。
一双天生勾魂的媚眼，令人过目难忘。
月顾之看得入了迷，忘记了喝彩。
她不禁回忆起，阿来和她说的过往。
“那墨红啊，唉...是咱们少爷心善，收留的....”
墨红十六岁那年，在街头乞讨卖艺，碰上了霸王强抢。
月山少爷将她收留，他和梦春楼的张老板打了一声招呼，说是当个下人，好养活。
谁知过了几个月，墨红一唱成名，成了梦春楼的名角。
月山常来看墨红的戏，座位订在老后头，就连墨红亲自送的，他也不要。
月顾之心下涩然，只是出神的盯着台上。
曲毕，墨红去换洗。
一个小丫头来传话，她向月顾之行礼，低头耳语，“姑娘，我们家小姐，请你上厢房吃酒，月山少爷待会也过来。”
月顾之不禁问道：“你家小姐是....”
小丫头挤挤眼睛，笑道：“我家小姐是方才台上唱主角的那位。”
原来是墨红。
月顾之欣然答应，跟着小丫头上了厢房。
房内隔着数尺云香纱屏风，隐约可闻幽暗的兰香。
桌上仅有一瓶雪梅，桌布是微微泛旧的蓝。
“月小姐，怎么不坐？”墨红的声音温柔又妩媚，月顾之被迷得七荤八素。
月顾之有些紧张，轻声说：“这房间布置得别致又好看，我还寻思着想和墨红小姐见上一面。”
“方才不是已经见了吗？”她的语气不咸不淡，从云香纱的屏风后出来，原是如此清淡又温柔的一张脸。
月顾之心里难过，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墨红打量了她一会，有些意味的轻笑，“我猜是哪位美人，将二爷迷得七荤八素，就连我生辰的位置，他也不要，却给了你——”
月顾之一惊，原来她坐的位置，是墨红给上官月山准备的。
一股压力油然而生，竟是墨红的眼底，一股轻蔑的笑意。
“我早听闻沈梅君是个何等身份，容貌何等倾城，却竟也输给了你，只有你这个丫头陪着二爷，真不知，你是使了什么样的脏手段。”
月顾之万万没想到，墨红邀请她去厢房，原是为了数落她，数落她占了原本是月山的位置。
只见月顾之轻笑，淡然道：“墨红姑娘，你邀请我上来吃酒，就是为了数落我吗？我哪一字哪一句得罪了姑娘？”
墨红轻哼一声，只见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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