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2)
·
绛州至栖凤的路程将近百里,一队人马正向不疾不徐地朝目的地驶去。如今,天下一统正是初展头角时,民众的心还未有拉拢自一处。途经每个地方时,陈弭看得出藺国人与陈国人竟是水火不容之势。
“殿下,如今这天下各分两势,我国王朝刚立,正是筹谋时分,看来还是免不了一场斗争。”宋怀捻须,眼中的饱含的神情如同风霜,有些沧桑又有些忧愁。
身旁策马的陈弥又何尝不知,只是不言于表,心中正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每一步。
“我们能做的,唯有全心全力帮助皇上。”
良晌,陈弭不假思索道。
宋怀虽未长陈弭几岁但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宋怀明白在这位五殿下眼中,亲人是何其重要。陈弭自小跟在二殿下身旁,也就是如今的新帝陈喻,他们手足情深,自陈喻登基的那一刻起陈弭就立誓定当要做好陈喻的左右手,做他最得力的武器,扫除朝中余孽,安定百姓,与民同乐。可殿下最大的缺点似乎就是,将每个人都想的很好,认为每个人都会是良善的。要知道这宫阙之宇上皇家人最是无情,宋怀虽征战沙场但也晓得,宫中的危险远远不亚于外头。
·
连续几日的奔波,常年在外风餐露宿的士兵们皆感到了身体上的疲倦。一想到队伍里还有位娇滴滴的小女子,闲的发慌得便会投去异样的目光。蔺初昙面不改色,也没有抱怨,只是默默的朝着该走的地方前行,不论多苦多累都能坚持。蔺初昙超然的表现反而令这群大男人都自愧不如,无意间重振了士气。
“当初在较马场上我就想问你,为何马技如此超群?”陈弥把玩着手中的精美缰绳,默默的牵拉着马儿,调慢它的步速,仿若守在蔺初昙身后那般。
蔺初昙莞尔一笑,看了眼被远远甩在身后的军队,不紧不慢道:“你可知藺国人尚武,无论男女,皆要习武。而马术是最为基本的,驭马舞枪是我们藺国人最真实的写照。”说至最后一句,蔺初昙语气上染了淡淡的忧伤,一段回忆转瞬即逝般的在她脑海里划过,有欢乐有痛苦,那段日子里她还是皇城中无忧无虑的公主殿下,哪知后来之变。
“仿佛是上辈子了。”蔺初昙低喃道。这段回忆不过数月,但所有的变故交织而来,便成了梦一样得遥不可及的过往。
陈弭持绳的手一紧,心中如同针扎一般刺痛,“阿昙……我的错,又提起你伤心的过往了。”他寻觅蛛丝马迹似得,看着前方如火烧一般彤红的晚霞,蔺初昙瘦小的背影在他眼前竟是如此孤单。
陈弭看不到她的脸庞,背对着他的肩懒洋洋的一耸,似是轻松般的说了句:“没事的,殿下。”陈弭听了只觉得心疼,这些无可退路杀人诛心般的灾难,若是落到他头上,不知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是自暴自弃,还是……简直不能想象,因为根本无法面对。可造成如今这样局面的罪魁祸首,不正是陈国吗,而他又是陈国的五殿下——令王。
倏尔,几只漂亮的白色蝴蝶从蔺初昙眼前飞过,在夕阳渐落的十分,少女匀净美丽的纤指挑起,蝴蝶偏偏不做停驻只是害怕般的往前乱飞。陈弭就在她的背后,凝视着这美好而宁静的一幕。
“发什么呆呢!”蔺初昙扬鞭转过头来朝陈弭欢笑,“陈弭,我们两个比一比谁骑的更快怎么样!”
蔺初昙挺秀的鼻梁在夕阳与蝴蝶的衬托下相得益彰,如桃花酿般醉人的目光令人倾倒,浅浅勾起的唇如樱桃般诱人。
“这可由不得你!”陈弭策马追逐去。
·
正直深冬,气温骤然下降,人们都身着厚实的衣物,但还是被刀子一般冰冷的疾风吹的瑟瑟发抖。
此时的一间高阁楼上,精美的炉火中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因木质昂贵散发出木质好闻的香味。一银靴蓝袍男子负手立于窗前,淡然的遥看脚下的栖凤城。像俯视那般,高高在上。
“陈喻,该动手了。”姜温凛转身看向身后正沉思着什么,悠悠把玩茶盏的陈喻。
“不急。”陈喻不以为然道。
姜温凛抱胸,嘴角抽了一下,这位陛下可真是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任何棘手的事经他之手都能逢凶化吉。
“倒是温凛,如今你这么直呼我的名讳,不怕……”陈喻修长的双指举茶,稍一用力茶盏似琉璃球般在空中平稳的划出一道线。
姜温凛速然接住,滴水不漏。
“怕什么?斩头?”姜温凛嬉之,手握茶盏,对上那面容冷峻,目光带着寒意让人如坠冰窖的陈喻,“你还真是,冰雪一般的男子。”随即慢吞吞饮了口茶。
·
路程遥远,一行人准备在镇子上歇脚。
道路两旁是人家的房屋,由清碧的水床隔开,又有小桥接连。素舸停休,小桥流水,似烟柳一般的薄雾徐徐袅袅。小镇偏远,但小镇的人倒是密集。此镇人家的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