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3)
等到早些时间,在晨时,我告别了九轩兄,太姑娘和阿吉仍在睡梦中,我没有去打扰。
“扬录上的沈久明已经被我杀了,郑天运眼下是在荆州吗?我会去解决他的,江英历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便遇上了你们。”我离开前说道,“这件事我办得实在有些不行了。”
“木兄初入江湖,又没有援助,做起这种事来其实相当难为你了。”他笑着劝慰道。
我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我离开会稽的这一天,是十二月二十二日的上午。
那日有些阳光,天色并不阴沉,反倒有些明媚,也许是我第一次看见山下晴朗天气的缘故。
总之我离开了扬州,起初我还租用了一辆马车,因为路程很长,我这一个月来走的路合起来都没有这一趟路的四分之一长,马车还能够很好的隐藏身份,但最后还没走出扬州,我就舍弃了它,因为它比起我的轻功实在太慢,虽是能够躲避他人的目光,但当碰见官府的盘查和贼寇的骚扰,仍是避之不及。
我赶了四天的路,没出扬州,会稽是在扬州的最东边,而荆州是在扬州的西边。
这一路上我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九轩招所言非假,莫盟主,莫天赐,确实被踢下台了,上台的人是司徒龙晟,他一上台,天下九州的江湖人士,各种被压下的离奇死亡事件层出不穷,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只在这时候,所有人好像是第一次注视到江湖的阴暗面,恐惧蔓延在每个人的心头,不知会有多少个少年丢下手中的木剑,止步不前?又有多少个姑娘,泣下沾襟,相拥爱人?
司徒龙晟出场了,他振臂高呼,号召武林,呼吁江湖,一齐除魔卫道,大肆发布的悬赏令在官府的通告墙上已经贴不下,于是它出现在了市井之间,出现在了深山幽古,出现在了云迷雾林,北方黄土飓风之境,东方浩瀚汹涌之海。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规模空前的灭魔行动,无论是赏钱的丰厚,还是范围的辽阔,江湖似乎已经容不下两个不同的存在,能留下的只有一种,无论是什么。
于是恐惧消散了,在这群习武之人的心中,江湖已经掀起了一场热潮,就像是一只手为所有人指明了方向,少年又捡起木剑,姑娘又愁上眉头。
老一辈的江湖人似乎想起了这般阵仗只是出现在二十四年前的那一场围剿。
深林之中,一个老瞎子和一个独臂孩童各负一剑,携手漫步。
“爷爷,我们要去哪?”
“下山。”
云峰雾顶,一白衣男子驻足远望,面向荆州。
寒风吹拂,白衣飘扬。
恍若仙人。
深巷闹市,轰鸣四起,火花飞逸,二人打铁,一看一敲。
“打完这件,铺坊便归你。”
“我出师了?”
“你远不够格,是我不想玩了。”
北方草原,两人策马飞奔,风卷残云,飞沙走石。
“哈哈哈哈哈。”
“这么欢喜?”
“回家自然欢喜!”
......
最终,我在元武三八年,一月二日这天来到了荆州,我没去任何州郡,一路沿着九轩兄给我的指引,悄悄地前去武林盟的所在地——顺天山,说来这个顺天山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莫盟主还在位时,它被称为天义山,随着司徒龙晟的上位,改变的东西有很多。
这段时间里,他废掉了所有与莫天赐有关系的高层长老,另设了八部侍,仅次于盟主之下,武林盟已经没了昔日那一股江湖的人情味,层层管理都充满着严格的规矩管控,权力至上,公平至上,实际上,这并不是一件错事,相反,这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和赞同,不止武林还有江湖,清廉之风在此长存,另有的苦涩,只怕一般人品尝不到。
还有一事....荆州前些日子公开处刑了一个老头,他蓬头垢面,身材矮小,面黄肌瘦,像只猴子一样被压上行刑台,听说那里围满了人,客店二楼,三楼站满了人,屋顶也没空着,围观的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物,有小人物,市井百业,黎民百姓,五湖四海,习武之人,但我没有到场,我非常后悔,非常非常的后悔。
那个老头死前很惊恐,张开着干枯的手臂,在空中胡乱的挥舞,啊啊着怪叫,在砍断他的头颅时,他还发出了尖锐的怪叫,这让肃穆的行刑场上的人群顿时哈哈大笑,在这染血的江湖,所有人都是麻木的,然后那个老头就死了,他的头颅被挂在江夏郡的城门上,因为他是司徒龙晟亲手捉拿的危险人物,挂在城门之上,意义非凡,听说江夏还是这老头的家乡。
元武三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是行刑的日子,那日我正在赶往荆州,也就是这一天,我失去了我的第一位至亲——我的龚叔,那个哑巴老头。
我第一次品尝到了这种滋味,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