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3/4)
到了戏里,融入进了环境之中。
蓝大胆问骆瞎子说是什么戏法?
骆瞎子说,是一种叫做神仙索的技法,早在太平广记里就有记载,自己也就瞧过一次,那时候骆瞎子正巧在徽州一代,听人说有一荒废老宅,长年闹鬼,这宅子的后人下南洋回来,找了明白人看事儿,说是要演一场大戏,冲冲鬼。
老宅后人听人介绍请来了一支戏班,这戏班里有几出绝活,其中一出就是神仙索!
那天天有些阴沉,云压着雨,晚上时侯也瞧不见星星,戏法是在院子里天井处演的,靠着北搭了台。
乡邻们一早就听说老宅的主人请了戏班子,夜间要在宅子里唱上几出大戏,便都赶来凑了个热闹。
老宅的主人,也早在天井处摆满了几排木凳,供来看戏的乡里落座,老宅荒废许久,多来些人总是好的,讨些活人气。
没多久,院子里备下的木凳便都被坐满,后来的乡里只能找地方或蹲,或贴着墙根站着,只等着戏剧开始。
乡邻都落座好后,许久却也不见开场,只听见幕布后徐徐传来吵嚷打斗声响。
一众乡邻正在好奇,这后台怎么还打了起来。
相互间切切私语,这个说“呵,有意思,没开演就动起手来了!”
那个讲“唱戏的最忌讳这个,在后台动手。”
正这时候,只听闻清脆的一声喊叫“哎!干什么呢!”
喊者正是戏班的班主,恰逢他与老宅主人打宅外走来,二人间本还有说有笑,到了近场,班主却有些纳闷,该是开场的时候了,却没听见有甚动静。
走进院内,班主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只瞧见戏台上空无一人,幕布后徐徐传来打骂声音来。
老宅主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刚问道班主“这……”还未等他问完话,戏班班主早喊了那声“哎!干什么呢!”
喊罢后,班主几步蹬到了台前冲着幕布后喊道“闹什么!”他本是想开骂,可今天的戏目不同,唱的是清宅的“鬼戏”,最忌讳口舌之争。
老宅主人跟在他身后,也登上了戏台,他得亲自盯着,今天这出戏可出不得任何马虎。
幕布拉开了一条缝隙,探出一张人脸,那人左右两手拉禁幕布只留了个脑袋在外,脸上妆容是雌雄眼、黑膛歪脸、额上红笔勾画的血痕、左右眉眼上下对峙。
班主问那扮好花脸的武生里面是怎么了?
这人朝着班主挤了挤眼,示意班主凑近些,等班主与那老宅主人都凑得近了,他才拧着眉,压低着嗓子说道“男吊跟女吊两个人在后面打了起来了!”他脸上装扮本就扭曲,这下一张脸上的五官更加错了位。
在这徽州戏剧里,男吊指的是男吊死鬼,女吊指的是女吊死鬼,还有尊称吊死鬼为吊神的一种叫法。
班主问那人说“打得怎样?”
那人回说,女吊见了彩。
原本今天的戏码是要男吊、女吊一齐的演,现下却只能登台一个了……
老宅主人一听是男吊同女吊在后台打了起来,女吊又挂了彩,也甚是觉得晦气,“哎哎哎”叹了几声长气,转问那戏班班主这可怎么是好。
戏班班主贴附在老宅主人耳边悄声说“怕是招来了真‘男吊’,先别急,全凭我来安排。”
这一番话仅这台上三人知晓,天井下落座的诸位听不见这三人说了些什么,只道是等候多时,要不开演,在台下起着哄。
戏班班主又叫老宅主人退到台下,告诉那办好花脸的武生“你快到后台叫那男吊做好准备,准备开场!”
又站在台上安抚了几句在场众人,待到众人都坐定,他说了句“切莫言语,要请那王灵官!~~~”
转过身,班主面朝着幕布后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请!——王灵官!”“请!——王灵官!”“请!——王灵官!”
如此喊了三遍,喊罢后赶忙退到戏台下方一侧,站定。
幕布后先是响起了哀怨的号声,像唢呐的声音,但声音比唢呐低沉,叫人听了身上汗毛直立。
这时候幕布缓缓拉开,两名男子穿着黑色短衫,袒着胸,在胸口与肚子上画了一张口吐獠牙的鬼脸。这二名男子共抬着一副镜子走到台上,镜子打着斜立在戏台一侧,正照着整个戏台与梁上一角。
在场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盯住戏台上的方寸之地,被这一幕瞧得是好不慎人!
有个别懂行的人,更是不敢观瞧自己左右,心里“砰砰砰”直敲起了鼓。心说,这鬼戏只要看了开场便不能中间离席,左右坐着的也不一定都是人了,有些孤魂野鬼也凑在坐席当中,来看个热闹,需得看到扫台后,才敢回家,中间离席怕叫一同看戏的孤魂野鬼给跟了上。
那二名袒胸,身上描画了鬼脸图案的男子,将镜子立好后便转到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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