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子多情騷俠客(2/5)
是自出娘胎未見過如此多寶鈔,日常一貫錢都可用十天半月,當場亦愣了一下,冷不防那公子塞了幾張寶鈔在她玉蔥也似的手指攏內。少女赧紅了臉,慌忙放手不接,急道:「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公子的銀子。」
公子肅容道:「病向淺中醫,這病原是不該拖延的。拿去吧。出門在外,原是該依靠朋友,就當作我借予妳急用罷了。」仍是堅持把鈔票送給少女。少女推辭不過,加上連連咳嗽,實在亦很辛苦,祇得勉為其難地收下了一張寶鈔票,正容道:「何須如此之多。祇一張一兩白銀便已足夠有餘。待我看過病後,餘款自當送還。」轉身貼身藏好寶鈔在衣襟內後,回身又恭敬地道:「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家住何處?它日容小女子上門造訪拜謝。」
公子微笑道:「些微小事,何足掛齒。」那公子泛起醉人笑意,少女不禁砰然心動,羞澀地道:「莫非公子嫌小女子出身寒微,恥於結交?」
「不敢!」公子忙正色道:「在下複姓南宮,單名奇字。家住泉州,隻身來此游玩,現在旅居西湖旁湖光客棧。」
那少女暗暗默記數遍,再三拜別後轉身正欲離去。
公子訥訥地急道:「未敢問姑娘芳名?」少女回眸一笑,泛起兩頰梨渦,輕聲道:「奴家姓莊,閨字玉蝶。」話未完已臉泛紅霞,低頭急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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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唯恐自己孤身一人,身藏銀兩恐招宵小所乘,於是逕自往老醫師醫館走去。一路上不住胡思亂想,腦海中祇是剛才一幕幕情景,恍恍忽忽地到得醫館,衹見一位老者在與藥師爭持。隱隱聽得是為了藥價問題爭執。
藥師見少女上前,忙撇下老者,迎上前說道:「姑娘是來抓藥還是看病?」
「是看病。」少女應了一聲,見那老者愁眉不展,很是焦急的樣子。心中不忍,問道:「那位老人家可有甚麼困難?」
「就是要抓藥不夠錢!」
「若是差一點錢,何不給老人家行個方便,少算一些?」玉蝶心中一動,續道:「我這邊也有一些餘錢,亦可以幫幫忙。」
「姑娘妳有所不知了。」藥師道:「老先生要抓的都是極珍稀的名貴藥材,算起還差了一兩白銀。」老者氣憤地道:「這位姑娘你來評一評理,前陣子賣一兩銀的藥,不到十天便要漲價一倍。天下那有這種道理?我可是大老遠趕來這裹,等著買來救命用的啊!」說著眼中淚盈於睫,似是想起家中老伴病危,不禁悲從中來。藥師說衹怪戰禍中百物騰貴,無可奈何。
玉蝶忽有所感,悲慼動容,從懷中取出那一張鈔票,說道:「老人家,我這裏剛好一兩,便送予你老人家好用。」匆匆放下紙鈔便要離開。也不管那藥師在身後不住問道:「姑娘妳不是要看病嗎?」
才走了幾步路,那老者追將上來,一揖到地道:「姑娘高義,老朽拜謝。本人略通醫理,若然不嫌棄老朽不才,懇請留步,我願為姑娘診斷開方,略盡綿力。」
玉蝶心想不妨一試。於是微笑謝過,遞出玉腕讓老者把脈。
老者把脈後,說道:「姑娘不妨事。妳祇屬早前感染風寒,拖延日久,故咳嗽不止。讓老朽開個方子給妳依法抓藥,自然藥到病除。」果然向藥師借來紙筆,寫了個藥方。玉蝶稱謝收下,剛好藥師抓好老者所需之藥,老者一一查驗過後,便欲起身而去。臨行向玉蝶問了姓名住處,說是日後定留歸還銀兩。玉蝶點頭唯諾稱是。老者飄然而去,腳下十分輕快,轉瞬失去蹤影。
玉蝶待老者走後,便要離去。
藥師奇道:「姑娘不抓藥麼?」
玉蝶淡然道:「不忙。日後再來。」
藥師細看玉蝶表情,知她有難處,便道:「姑娘且留步。老人家開的藥方還挺好的,用藥也不貴,算了罷,我算便宜些收妳五十文錢好了!」
玉蝶心內淒然,忖量自己唯一的一兩銀已付出贈予他人,自己身上幾近身無分文,肯定湊不出五十文。俯首乾咳幾聲,正要婉言推辭。身旁有人一手遞上一疊銀鈔,一把男子聲音溫柔地說道:「請老醫師為這位姑娘診治,這裏五兩銀權充診金藥費,再有不足之數我自當再付,務必治好她為止。」說話人一身錦衣,原來又是南宮奇。
「夠了,夠了。」藥師忙道:「公子、姑娘請進。」
玉蝶又驚又喜,紅著臉低聲道:「又有勞南宮公子了。」
南宮奇嘆息道:「再莫說這種話,姑娘高義,捨己為人,在下望塵莫及。若不嫌我銅臭滿身,已經萬幸。」
「原來你一直在旁邊,想來你把一切經過都看到了!」玉蝶輕嘆道:「那時我想起當年父母先後病歿,母親哀傷欲絕。既然遇上,豈可任人間重現此種慘事。」南宮奇不禁黯然。
老醫師為她望聞問切一番診治,處方比諸老人家所開藥方亦大致相同,衹換了其中一些材料,變作稍為貴重藥料。南宮奇略為看過,亦無異議。藥師便照者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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