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2/4)
负，你别给他东西，不然他还来找你。”里床戴眼镜的女生说。
“没事，你不用怕，我们都在，他不敢进来。”临床的阿姨说。
王艳，也就是我的母亲，身穿一个上身红色下身黑色蓬蓬裙，手掐着腰，说“没事，这大哥在这呢，再来就给他赶跑。”
说着，一个脸蛋圆圆的矮胖子进来了， 双颊和肚皮像充了气，圆滚滚的，双手随意的垂在身体两侧，浓密的眉毛透漏着一丝疑惑，母亲伸手支他出去，这小胖子反而更生气，眉毛紧皱着，直勾勾的瞪眼瞅他。
“她是走错了，来。”里床的女生下床来，温柔的搀着小胖子出去了。
“她是女的，人挺好，不像先前那男的偷东西。”临床的阿姨说。
李芳似乎在猛然间难以接受。我问“她是女的？”
临床的阿姨点了点头。
过一会里床的女生也回来了，坐下说“我给她送隔壁那屋去了，她不想那些似的，她不讨厌。”
过一会，大夫来了，拿着些纸质的文件“来，你俩过来。”
我和母亲跟着大夫，进了医生办公室“来，你坐这。”我被分到桌子旁边凳子上，母亲的等子紧挨着医生。
医生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岁，最瞩目的就是她的大眼睛，此外我总觉得她和我补课班认识的一个女数学老师很像，两个人都带给我一种特别伶俐的感觉，带有年轻女性的凶猛。
母亲小声跟她讲我的病情，开始我坐在一边听，后来我渐渐被身旁的声音吸引。
“他是男生女生？”男医生问
“男孩。”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妇女回答。听到这我心中一惊，那个头发遮脸的孩子竟然是男的。但毕竟是在偷听，我不敢表现出反应。
“哦，那他那头发。”医生问。
“他跟我说他想让它自然生长。”
“你没想过给他弄弄？”医生问。
“也想强制给他剪过，他不肯，死活也不肯剪。”
“你说。”
“他从小刚上学的时候，就不说话，到学校就自己在坐在座位上，也不下地和别的小朋友玩。就自己躲桌子下面。后来他上学，有一年都是在家待着，他就是说不想去，就晚了一年。”
“他之前大概是十多岁，在家楼下的小广场玩，就有个男生来，问他愿不愿意一块玩，他就不理人家，然后那男孩可能就生气了，可能寻思，你为什么不跟我玩啊，俩人可能就干起来了，他力气大，就抓着那孩子的脚踝，把人倒立，控着。是人家家长来找，我才知道。”
“他从来不花钱，就平常让他去自己拿钱买点吃的，他也不去，就宁可饿着”
“他是不知道钱是什么啊，还是就不想跟人交流啊”医生问。
“就不花，我估摸他自己也知道怎么回事，我给过他钱，给他兜里放200块钱，叫他自己去买东西，他就宁可饿着，回来钱还在兜里。他也不和朋友交流，唯一就是和我说点”
“他之前经常情绪不好，把桌子凳子都砸稀巴烂，力气大，我有时候都害怕”
“生产的时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有，当时是难产，生了很久，孩子才下来。”
“你有给他吃过什么药吗？”
“就他上小学的时候，我给他从中医院弄过些中药，后来他喝那药，我感觉孩子喝完药有点兴奋，我就没敢再给他喝过了，就停了。”
“文月你过来。”马大夫叫我。我只得移过神来。
“你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你改善的吗。”
“嗯……，我晚上睡不着觉，经常半夜就醒过来，然后就”失眠，也是我在网上找到的所谓抑郁症的最显著的辩识特征。说实话，我不敢说我知道抑郁症为何物，因为我的确诊过程就如同为何抑郁这个问题一样的草率，让我从会诊到入院保持着一个合格病人的一头雾水。
“就睡不着了”
“对”
“还有呢，还有什么吗”显然，她正用温柔的服务性的态度面对我。
“嗯……我感觉胸口，这里，很闷”我指指我胸口的位置。“我……我之前说，我总是觉得我父亲有点自恋，我也说不清，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他，或者什么都没有……”
“嗯”
“医生，我为什么会抑郁呢。”
“青春期情绪不好是很正常的，咱们就和感冒发烧一样，在这里调养一下就好了。”
“嗯……”我还是不解，不过也没什么再可说的了。
此时母亲正坐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给，这个，下面这块，签上字。”
王艳接过一打打印纸。“诶呦，哦，这样。”她在边上一边查看一边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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