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似有江湖风雨来(2/3)
而他的成名一战就是酝霁山一役。
话说啊，当年南唐国坐落于崧江北岸，与隔岸南屿大小三百六十余城隔岸遥遥对峙，揽拥天下八成精锐水军，号称陆地龙宫！时人皆言：南唐水军一出，无人敢与其争锋。而这南唐的邻居，不是别人，正是朝廷前几年刚刚剿灭的南蛮一族。
这南蛮一族，向来喜好深居于群山之内，大小氏族如同星罗棋布，最是难以对付。南蛮不善骑射，但藤甲兵却是天下一绝。藤甲一出，就算是寻常玄铁都无法斩破，加上荆楚多恶山，所以固然南蛮人烟稀少，可数百年来却是能够与雄卧一方的南唐分庭抗礼。而这本来僵持的局面，却是在元吉三年，破了！”
说书先生似是有些口渴，低头抿了口茶水。先前开口的少年却又是开口：“先生，这破局之人，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吴什么啊？”
说书先生笑着点了点头。那少年似是有些得意，又揶揄开口道：“你们说书的，编故事不都是这一个套路吗！”
这一番话引得堂内哄笑阵阵，尤其是那桌似是与少年相熟的酒楼客人更是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好像要把自己的一幅幅心肠都笑出来一般。
那说书人愣了愣，嘴角浮现出一抹苦色，拍了拍自己已经洗到有些泛白的青衫，摇了摇头道：“我今日给讲的，非但不是自己编的故事，也不是书上，话本上的俗套情节，而是我自己亲眼所见。”
台下众人登时哄堂大笑，一名坐的离台子近了些的男子大笑道：“你这人，仗着会说几个故事就瞎骗人不是。虽然俺们都是些乡下人，认不得几个大字，可还是知道这南唐国，可是四十几年前就亡了的啊。你讲的啊，可都是南唐亡国前的事情。你看着也才不过四十来岁，莫非是在娘胎里看到的？”
众人均是附和道：“对啊对啊，这老头怎么还骗人呢。”
却也有人高声反驳道：“听故事听故事，那不就是听瞎编的事嘛，你们管人家先生说什么呢。有故事听就不错了！”
台上一袭青衫却也是不恼，就是笑着看着众人争辩。
片刻后他淡然开口道：“是啊，都四十年了，回首往事，恍若幻梦。”
台下众人一听此话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先前那名最先开口的男子又笑道：“先生啊，牛皮可不能吹到天上啊，吹得太大了，可就容易破了！”
“是啊是啊，说你胖，你咋还喘上了呢。”
酒楼掌柜看场面逐渐有些失控，便连忙给了一个酒楼熟客丢去了一个眼神，那人顿时心领神会，开口笑骂道：“你们这帮犊子，一年到头都见不得有人能来咱这偏僻地方，人家先生愿意来，那是咱的福分，好好听着便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屁话。”
那几个笑的最厉害的汉子听了这话方才怏怏地住了嘴，挠了挠头。
青衣男子仍旧淡淡笑着，不喜不悲，只是略微抬首看向一位坐在角落处独自饮酒的萎缩老人。
那老人看到说书先生向自己投来的视线，当即便有些不知所措。
停顿片刻，老者报以赧然一笑，枯槁如老树般的手缓缓举杯抬起向那位端坐在高台上的先生致意。
说书人眉头轻蹙，随即又挂起先前那副不喜不悲的样子。又是一敲手下醒木，‘唰’的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摇着。
“南唐元吉三年，天下大旱，五户余一石。根据史官记载，‘时年，粮尽，人相食，死者甚多。’根据后世流传甚广的《星台书·南唐纪十一》记载‘内外断绝，城中饥甚，米斗直金二两，人相食，死者太半。’
而本就少作物，少家畜的南蛮氏族境况更是惨烈。元吉三年秋，一直盘踞在荆楚深山之内如龟缩的南蛮氏族东进了。十三万南蛮族人，不论兵民、年龄，身披藤甲，开始向两淮地区挺进。南蛮的突然袭击，加上饥荒之下南唐的防备空虚，只用了三天，这头侧卧在崧江畔数百年的猛虎就被卸去了爪牙，丢失了一州之地。南蛮部在信州稍作休整，就开始了祭天大祀。”
众人已经顾不得这到底是编的故事还是确有发生过的实事了，只是纷纷催促着说书人接着往下讲。
说书人轻摇着折扇，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茶杯。
酒楼掌柜连忙快步走到高台上，为说书人续上茶水，轻声问道：“先生，然后呢，什么是南蛮的祭天大祀啊？”
说书人说到此处却是大为扫兴的摇了摇头，温声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今天得跟你道声歉了，好像有人过来找我了。”
话罢，不等掌柜的出口挽留，那说书人便步步踏下了那并不算高的台子，轻轻对着四周的看客拱手作揖致歉，在一片嘘声中快步离开了酒楼，只留得掌柜的一个人独自站在台上，默默无言。
酒楼众客人自然是失望至极，那名先前最先开口调笑的男子重重一摔手中的酒杯，冷声哼道：“这嚼舌头的，想走也不找个好理由，哪能有人来这找他啊？更何况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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