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入乐坊,醉惹红尘(1/3)
“遇公子,叫我梨花吧!”梨花抢着答话儿,遇水流憨憨的点点头。
被叫大娘的夫人插话了:“这俩孩子就喜欢闹腾,长大了就在家里憋不住,非要出去浪歪。可这世道乱,平时叮嘱她们出门一定要扮男装,没想到扮了男装也还是会出幺蛾子!”对着遇公子说罢,又转头对山梨说教起来:“梨花,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儿!”
梨花便如实这般生动描述了一番。七桂也憋不住,声泪俱下添油加醋的诉苦一番,听的大娘的也心情沉重起来。
“想来这位头戴绣球的肥猪,便是来自万府,当今万妃的娘家人,外戚万廉的儿子,人称万里混。京城几条街里都是出了名的府流子。如今万家势如中天,寻常人家轻易不敢得罪。”大娘踱了几步,走到汤婆身边,继续说道:“我们到也不惧他们,只是怕吃了暗亏,哑巴吃黄莲。如今的天下看似繁华,隆盛之邦,实则锦衣遮白骨。有钱的怕有权的,有权的怕更有权的,臣僚党争,草野耗费,法令扭曲,良人难存。金满箱如何,银满箱又如何,人非物换,华轩绣毂皆消散,甲第朱门无一半。赢则一时兴,败则为娼为奴,到头来终究一场美梦,没有什么人家能幸免。”
大娘边说边踱向七桂,顺着七桂的头发继续端详着:“你们年纪尚轻,阅历浅,要耐得住性子,少凑热闹的好。如有一日能飞进金檐,也是造化,免遭庶民这般无妄之灾。”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大娘的自言自语停了下来,转回话题,对着遇公子问道,“公子不像本地人,此次入京是为何故?“
“小生单字一个寒,名水流。太恒山里人士,乡里农家,家父开办义塾,免能维持家用。今年开春立阳,家母料吾已成年,便想让小生入京见识一番,说不定能寻个兴趣生意,自给自养,还有机会结交天下九流,试一番事业,故入京而来。”
大娘听罢也是点头称是,便又说道:“遇公子谈吐绝非一般之人。老身姓张,孩子们都唤我做大娘。京城各地官商聚集,是比其他地方机会多一些,你可知现身在何处?”
遇公子摇摇头,道:“小生见识不多,难以揣测详细。但听堂后有琵琶鼓乐之声,似游乐之地,又无过多嘈杂,加之诸位的谈吐装扮,好似大户人家的道场一般。”
“嗯……“张大娘望向后堂:”京城有四大官民合办的演舞乐坊,专为朝廷培育筛选入宫人选。每年官府会遣若干年轻男女来此,乐坊的职责便是对他们进行舞武礼乐的教化,传授入宫所需的技能和礼法。此处便是四大演舞乐坊之一的西河乐坊,居福田坊,依大明濠。西河乐坊以器乐见长,稍有武艺教学,辅以礼法,入宫后多居后宫,司近侍之职。虽说为教办场所,平时也接纳各地官员绅士来此赏乐,茶楼点心伺候,官府商贾之间生意往来,都是平常的安排。故此乐坊里除了平时的器乐训练之外,还有很多柴米油盐的杂事,也需要人去忙活打点。遇公子初来京城,便出手相助,如此大恩,是难回报。好在众人皆平安无事,如此也算你我的缘分。以公子的身手和才学,坊里自然是不敢妄留。不过若不嫌弃,公子可以暂居此地,落个脚,先解眼前衣食之忧,等日后京城熟悉了,再慢慢寻其他兴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张大娘谦恭详细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遇公子本无更好的打算,能碰到有人收留,心里也是高兴的很,便当即答应下来。
一旁的梨花和七桂也听着高兴起来。后堂走出一小童,看上去不过五六岁,却提得个大茶壶,熟练的踩着小板凳更换茶水,让人看了实在喜爱。梨花摸摸他的头,俯身安排道:“小直溜儿,你来的正好,你去问谢武哥讨一身衣裳,给这位遇公子换洗上吧!”小童抬头应了一声。梨花说罢转向遇水流:“遇公子,你衣服刚刚被扯破了,一会儿换下来,我给你缝缝,就这样定了!”还没等遇水流回话,很多事情好像都已经安排好了,自然也不便拒绝。只是应了句:“居乡里时,街坊皆唤我作大寒,不用公子称呼也好!”
“那我称你作寒哥吧,寒哥!”梨花爽快的就叫上新名字了。
张大娘听着也点头称是,既然住同一个屋檐,自然亲近的称呼也不算见外,接着安排道:“就让遇公子与小直溜儿去住一个屋吧,那个屋大,还有谢武,三个男人作伴,也不寂寞。桂花梨花,你们也赶紧去收拾准备一下,都几时了,还不去练曲儿。”
小童应着梨花和张大娘的安排,便领着水流去看住处去了,大堂只留下四个孤零零的女人。
七桂站着好大一会儿,也没张口说话,汤婆也坐在椅子上听了有好大一会儿,似有些困意。张大娘便要扶汤婆去休息,两人慢慢向院中间的石屋走去。梨花七桂也各自散去。
话说这位遇公子,随小直溜儿去到了住处,是后院的一个大长厢房。房内横竖摆着木床三张,围了障子,屋中间则陈放一张六脚桌,有衣柜贴窗而立。对于乡间草垛都住的习惯的乡下小子来说,此处自然是满意。放下行李,小直溜儿从衣柜里翻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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