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袄子的再现(1/2)
第二天下午三点,僳还书在约定好的在人大校门口东侧的绿化带那儿远远就见到了刘天赐。
僳还书赶紧吩咐司机停车,一路小跑过去,不由分说,拉起刘天赐的胳膊就往车里带。
他是昨晚上就领了爷爷、爸爸的命,让今天下午把刘天赐带回家。
刘天赐半推半就的刚一上车,那辆黑色红旗轿车就绝尘而去。
坐在后座上,刘天赐纾缓着自己内心深处层层叠叠的波澜,故作讶然道,“学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僳还书没有解释,也没有正面回应,只是从副驾驶位置上扭过头来,深深凝视着刘天赐,轻轻道:“是我爷爷、还有我那个古董老爸要见你。”
“你爷爷?你爸爸?见我?”刘天赐心头一跳道。
僳还书“嗯”了一声,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红旗车开到三里河,进了僳还书家所在的机关生活区。僳还书乘坐的这辆车,显然是僳戎生的专车,里外两道门岗的警卫都敬礼放行。
进到小区里面,车速明显放缓,小轿车左拐右拐的,慢慢驶向了更幽静的深处,在一座原色小楼前停下。
这是一栋带有苏式风格的老式二层小洋楼,一个单元两户,上下两层,僳戎生家在东户。
僳还书跳下车,先去打开了单元门,然后转身望着刘天赐笑了笑道,“走吧,这是我家,我爷爷和我爸爸都在家里等着。”
刘天赐默然相随,可是,就在他一只脚跨过单元门的时候,突然有了瞬间的紧张。
他暗道,过了这道门,命运可能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蕴藏的不仅仅是陌生和未知,不仅仅是机会和挑战,还会有浪头和风险,甚至是万劫不复。
“学长,请进吧!”僳还书优雅地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天赐吁出了一口气,正步走了进去。
客厅的摆设古朴雅致,给人低调简洁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奢华。
客厅最显眼处悬挂了一条书法横幅,上书四个白底黑字:戎马生涯。
刘天赐一怔,不由自主的在这四个字前驻足良久。
这一举动,被上座的那位老者看在了眼里。
刘天赐挺了挺腰板,开始对客厅沙发上神态表情各不相同的两位长者行起注目礼。
两位长者中,男的气度凝重面相威严,女的慈眉善目雍容华贵。
而坐在下首的一位中年人微微笑着起身打了个招呼:“来,小刘同志,坐。我是还书的爸爸僳戎生”
刘天赐回以笑容后,定了定神,脚步沉稳走近前去,在边角坐下,沉沉的道了声:“谢谢。”
僳戎生笑道:“小刘啊,这是我父亲和母亲。两位老前辈。”
刘天赐很礼貌的站立起来,叫了声:“爷爷好,奶奶好!”
再躬身坐下。
自刘天赐进门,僳老就一直在默然凝望着他,但见这孩子衣着朴素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不由心底暗喜。
这个时候,僳老开口了,他的声音凝重而低沉,带有浓厚的湘南腔口音:“小刘啊,今天让还书把你请到家里来,你心头肯定有很多疑问,这样,你先别急,我们慢慢来说,我今天留足了时间的...我先问你,除了还书拿回来的袁大头外,你还有什么可以展示给我们的吗?”
刘天赐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从挎包里取出了奶奶交给他的小布袄和用红绳扎着的那缕灰白短发,起身恭敬地递了过去。
储老夫人抢在僳老前,一把抓过了那件既能当襁褓又能做棉袄的粗布婴儿服,虽然皱皱巴巴,但已经浆洗的特别干净,还没褪全的色泽中,隐隐约约还保留着淡淡的军绿色。
瞬间,睹物思人,当初自己一针一线拆了破军装缝制小袄子时的场景,又历历在目
储老夫人的手轻轻有了些许的颤抖,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很快就渗过眼圈,两行老泪潸然而下。
刘天赐神情肃穆道:“这是奶奶病倒前一天亲手交给我的,家里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奶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要把这件袄子交到储奶奶手上,替她了却一个心愿...至于这缕短发,是我奶奶替我爸守夜那晚剪下来保存着...我记忆中,爸爸一直是满头黑发,黑的发亮的那种...应该是七六年被隔离审查的那两个多月熬白了头...”
僳老听着,哆嗦着手小心翼翼地将这缕短发捧在自己手上,双眼一闭,慨然一声长叹:“哎…”
客厅中的气氛变得无比的沉寂和压抑。
刘天赐见僳老没有继续开口问话,又道:“奶奶说,那年,部队转移后,镇上那个叫鲁癞子汉奸头子,领着鬼子找到我们,逼着爷爷奶奶交出寄养的小孩...我爷爷和奶奶一狠心,就将自己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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