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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若的思绪回到现实,第二天他就回到了阔别三年之久的家里。
这是孔先生的意思,还有三个月就是秋闱的时间,他不想零若放松下来。
五月五那天,樱桃走进零若的房间,对正在埋头看书的零若说道:“零若,我带你去卖货郎那里买好玩的。”
樱桃这时候已经二十七岁。
“还有三个月里就要主持乡试,我这时候怎么能放松呢,况且我都好几年不曾买过那些东西了。”零若看着书说道。
樱桃搬过一个凳子在零若旁边坐下来,说:“可是你才十六岁,这次考不中,三年之后还可以再考。”
零若把书合起来,揉了揉眼睛,说道:“你说的没错,可它又有多少个三年呢?一条鱼能活多长时间!”
樱桃知道零若口中的“它”是指枣鱼。
“我给你合了新的五彩绳,上面没有系铃铛,不会打扰你看书写字的。”樱桃从怀里扯出几根花花绿绿的细绳。
零若摇头说:“我并不害怕那些铃铛会吵到我,反倒是它们时刻提醒着我,就像寺院里的大钟时刻提醒着和尚们要遵守五戒十善一样。”
樱桃把五彩绳收起来,这四年里她给零若每年都会合新的五彩绳,但零若不在家,樱桃就把这些五彩绳放在她的枕头下面,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一根一根地数一遍。
零若重新翻开书,樱桃从他跟前的凳子上起来,悄悄地退了出去。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距离省里的乡试还有十几天,零若开始准备离开家去省城。
他回到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就走到窗边的瓷盆跟前坐下。尽管他这四年来天天都要更换瓷盆里的水,但盆里的红枣还是已经腐烂,水面上漂了一层枣皮的碎屑。
他把手伸进水里,虽然是秋天,但他却一点都没有感到水的冰凉。
过了一会儿,水面上映出了一丝月光,他就打开窗户,抱着瓷盆里的那颗腐烂了的红枣一起看月亮。
到了去省城的这天,零若早早地就从床上起来,奶奶和樱桃把零若和孔先生送到村口的木桥边,一辆马车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奶奶对零若说:“这次去省城考得中与考不中都不打紧,你要照顾好自己才行。”
“我知道。”
一旁的樱桃递给零若一个木头盒子,说:“这是我做的点心,你带在路上吃。”
零若点点头,接过了樱桃手里的盒子。
“你们回去吧!”孔先生说道。
他把零若抱起来放到马车上,自己也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奶奶和樱桃还站在木桥上,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到了县里,孔先生和零若去了孔二先生家里,把要给零若做担保的人请到了知县府。
担保人姓马,叫马央。马央二十多岁中了秀才,后来又考了近二十年的举却没有中,如今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秀才。
马央到了知县府,就和零若的孔先生和孔二先生商量给零若做保的事情。
马央说:“我这次为孔秀才做保,同他去的却是我的小儿子,他现在也是个秀才,和孔秀才一样是去省城考举人的。”
零若第一次被人叫做孔秀才。
“令郎多大了?”孔先生问马央,如果马央的小儿子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马央所说的。
“十九岁了。”马央说道。
孔先生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马央的话,孔二先生便差人去准备酒宴。
在饭桌上,马央又说:“我已经备好车马,明天就能走。”
孔二先生说道:“从县里去省城五六日就能抵达,还是让零若在县里多留几天吧。”
零若的孔先生也说是这个意思。
马央却说:“老爷您说的是,走官道的话不消七日就能到省城,不过孔秀才和犬子却不能走官道。”
“不走官道?”孔二先生问道。
马央点头说:“正是,他们要绕道章县,过魏渊去省城。”
“那就让他们明天出发吧!”孔二先生说完,就差人给马央结算了为零若做保结的银子。
马央收好银子,说道:“明天出发的时候我来接孔秀才,告辞。”
知县府的仆人把马央送了出去。
晚上,孔先生来到零若的住处,他被孔二先生安排在西边挨着池塘的一座厢房里。零若还在烛火旁看书,孔先生从门外进来,叫道:“零若!”
他抬起头看到孔先生,就把书合起来放下,说道:“您怎么来了?”
孔先生笑道:“你明天就要去省城了,这一去少说也得二十多天,孔先生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
“您可以跟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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