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漠奇缘(3/5)
口道:“我也想你。”才说完,脸陡然红了。
芸娘虽说已经二十三四岁,但仍然保持着,少女时的天真澜漫,但到底是懂事了,话出了口,才发现这不是女孩儿家应该说的。
本来是她自家说的么?却没由来的赌了气,两手霍地用力一甩,挣脱了天涯的掌握。
天涯被她这突然的动作怔着了,惶惑地望着芸娘,说:“芸妹,这可不是我的错呀!”
天涯的意思是:以为芸娘怪他来晚了。
哪知芸娘却认为天涯在笑她,脸羞得更红了,脚下一跺,背过身去。
天涯可就更急了,忙在一旁妹妹长,妹妹短的央求。
天涯和芸娘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整日里耳目鬓厮磨,亲热是亲热到几点,淘气亦淘气到无以复加,但一遇到芸娘犯了别扭,却总是天涯陪小心方罢,这会子芸娘不理他,天涯仍是一般儿陪小心,其实芸娘何曾生他的气来,不过是自家害羞,见天涯惶急,心中也过意不去,不由“嗤”的一声笑。
他俩整日常在一道时,也是这般儿一笑收场。
天涯松了口气,撸起袖管来擦额头上的汗。
天涯跑了一夜,也不曾淌汗,这会子竟连鼻洼儿也见了汗珠。
芸娘转过身来,对天涯一笑,一笑嫣然,一时云开雾散,天涯也舒畅地一笑,两人这才又再手牵着手,坐到树荫浓处,互相诉说这半年的离别。
绿珠这小丫头却也鬼精灵,早躲得远远地去了。
两人谈了个把更次,那芸娘兀自谈个不完,倒是天涯关心师妹的艺业,要师妹把各种功夫都演习一遍,天涯见芸娘进步神速,尤其是她刚刚所展露的那手盲剑手法,赞不绝口,然后才把这半年来师父所指点的功夫,逐次转告指点,直到晨曦已露,才和芸娘分别,约定当晚起更后再来。
过了三天,天涯限于师命,恋恋不舍地别过芸娘,约定半年后再来,这才返回泰山,不久后就前往大漠而去,说是要找当年陷害他们阮家的真凶,西北哈密卫隶属西北军镇节度使,由东厂把持,钳制西北节度使权力。
如此寒来暑往,过了三四年,天涯每半年回来一次,代师指点武功,两人都已渐渐长大,情愫已生,最后一次更定了白首之盟,好容易花开花落,春去夏来,三年了,眼看即可作数日缠绵,解那相思之苦,谁知钟千里偏在这时命天涯先返抵中原,为其办一件要事,等到天涯日夜兼程赶来时,竟在这几日,薛楷将军有书信来家时,命与威远侯家结为秦晋之好,将芸娘许配其二公子,天涯来到这日,正好赶上行聘之期。
天涯来到颍州城西八丈沟,往西走七十八里界首集,赶到薛家寨才是黄昏的时候,哪还耐得这千金一刻,也是艺高人胆大,轻功已登峰造极,来去如风,不虞被发现,因此尚不待天黑,即越墙而入。
天涯来到芸娘的绣楼,却又正赶上芸娘的母亲率领丫鬟仆妇,将聘礼送上楼来,天涯在窗外把那手中物和口中语,听得清,看得真,这时的天涯何异轰雷贯顶,同时即又气冲斗牛,心说:“道甚海枯石烂,爱心不移,山盟海誓,怎敌得侯门富贵,芸娘,原来我认错你了。”
天涯哪里知道芸娘是坚贞不二,迫于父母之命,正哀伤欲绝,只盼望他来共商对策,而天涯又是身世孤苦,全家被东厂恶邪所害,背负血海深仇,不如人的人,也更孤僻桀骜,况又对芸娘爱到极点,目睹耳闻这般情形,那还不恨绝气急,因此,芸娘的母亲才下得楼去,天涯已托窗跃进屋去,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几句气话一讲,更不待解说,即又越窗而去,自此浪迹江湖,把那愁闷之气,满腔恼恨,一古脑儿发泄在世间不平之上。
这一幕幕的回忆,仿佛是在对过往岁月的翻篇与告别。
对曾经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对曾经的情感,作了一个既不舍又无可奈何的了断。
此时,一缕朝阳照射在她那苍白憔悴的娇容,芸娘留下伤心无助的泪渍。
这芸娘岂又是能够委曲求全的,也是个宁可眼泪向肚里流的性格,素来心高气傲,又是满怀怨苦无处诉,因此,天涯一走,芸娘回过一口气来,银牙一咬,暗地里毅然作了决定。
前面说到芸娘站在窗前,眺望长空,往事历历涌现在心头,又是怨,又是恨,又是爱,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随转过身来,一眼瞧见绿珠正在偷偷拭泪,芸娘心里不由感到一丝歉疚,叹了口气,将剑还鞘,却不挂回壁上,迳携入卧室。
这一天,日子似乎比一年还要长,芸娘显得坐立不安,心浮气躁,咬一回儿牙,怔一会儿神,眉黛频蹙,过一阵又意兴飞扬。
午后,又把一下午的时光消磨在她母亲身边,夫人心想:“女儿过两天就要出嫁了,她是舍不得娘,所以才这般依依膝前。”因此,对芸娘也倍生怜爱。
这一晚,夜深人静后,芸娘绿珠却忙了半夜,并隐隐地传来绿珠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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