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逝去(1/3)
晨曦初照,朦胧的远山宛如披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恰似几笔淡墨挥洒在蓝色的天边。
一阵悠扬的笛声悠悠飘荡而来,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只见不远处,一个青衣小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着笛子缓缓而来。小牧童约摸七八岁,眉目清秀,双眼明亮如天星,他名唤陈秋,今年刚满八岁。他的名字是与他相依为命的柳爷爷所起,于他这般年纪而言,略显老气,故而又得了个小名叫小牙。别看他年纪尚小,却是个没爹娘的孩子早当家,已然学会不少活计。
笛声戛然而止。
“唉,真愁人,柳爷爷近来身子愈发虚弱了,都怪我年纪小,照顾不好柳爷爷!”小小年纪的陈秋喃喃自语,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说起柳爷爷的病,自打他记事起就有了,一直以来,只是时常显得虚弱,吃着补身的药,倒也无大碍。可不知怎的,近几个月来,柳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有时陈秋甚至感觉柳爷爷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他满心担忧,满心惧怕。换了好几副药,却依旧不见太大起色。对此,柳爷爷却仿若毫不在意。
“唉……先不想了,还是先去抓条大鲤鱼给柳爷爷补补身子要紧,嘿嘿,这无稽河里的鱼味道可鲜美了,啧啧!”到底是天真无邪、愁喜无常的年纪,陈秋心里想着,也不顾低头吃草的老黄牛,将笛子别在腰间,朝着前方不远的一条小河奔去。
无稽河,蜿蜒纵横,不知其长几何。眼前的小河宽约三十丈,不算宽阔。据说,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不论干旱洪涝,水量始终不增不减,颇为神奇。
陈秋望着眼前的小河,思绪飘飞。自打懂事起,他便与柳爷爷住在无稽河附近。柳爷爷说,几年前正是在这条小河里捡到漂流而来的小婴儿——他。柳爷爷说不知他漂了多远,看到他时,小脸发青,仿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记得他的眼睛格外明亮,一如现在。
陈秋曾问柳爷爷,他的爹娘是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才不要他的。柳爷爷沉默良久,拿出一块小剑形状的翠绿玉珏,在玉珏的剑柄上铭刻着一个篆字。
“陈!”
“唉……小牙,这块玉珏是和你一起在木盆里发现的,你要好生保存,我想这应该就是你父母留下来的,或许以后……”柳爷爷微微叹了口气,接着笑着说道:“爷爷没什么学问,当年我抱起你时,正值立秋这一天,就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哩。”
无稽河岸边,陈秋呆呆地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挽起裤腿,开始摸鱼。
这里距他住的地方不算远,因此他也常来此抓河鲜吃,久而久之,倒是练就了一手捉鱼的好本领。也不知为何,这里的河鲜味道与众不同,尤其是大鲤鱼,更是格外美味。嚼起来不似鱼肉的口感,反倒像是鸡肉和蛇肉。
“呔!哪里跑。看我小擒拿手!嘿!”只见陈秋小手在水里摸索几下,突然猛地一个低扑,捞上来一条肥硕的青色大鲤鱼,他也不停歇,顺手一抛,就扔到岸上去了。
“哈哈,我陈小牙抓鱼还不是手到擒来!嘿嘿……今天可得多弄两条大鲤鱼炖给柳爷爷补补,说不定他的身体会很快好起来呢。”陈秋眉开眼笑地想着。
“啊!疼!疼!”
突然,他大声惨叫,连连喊疼。一边叫着,右手猛地缩了回来,只见他的白嫩小手上,咬着一只头颅大小的青壳大甲鱼。
“王……王八!撒口!撒口!疼啊!疼……”他一边甩着手上的甲鱼,一边大叫着跑上岸去。奈何被这东西咬住了,越是甩动,它越是不松口。
陈秋甩了好几下都没能挣脱王八口,倒是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忽然,他灵机一动,左手抓住王八壳,强忍着疼痛将右手连带王八一起沁进了水里。还别说,这一泡,那王八还真慢慢松开了嘴,陈秋见状赶忙将手抽了出来。
岸边,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一只四脚朝天挣扎的大王八!
“龟孙,敢咬你小爷,找炖呢!”陈秋一边捏着流血的手,一边恨恨地说道。
“龟孙,你喝小爷的血,就别怪小爷我吃你的肉了!哼哼……”
那刺穿云块的阳光仿若根根金线,纵横交错而下,把这碧水青山缝缀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在这幅画卷里,一个青衣小牧童骑牛缓缓远去,牛犄角上,挂着一条鲤鱼,一只王八……
在一片广阔的竹林深处,有一座小小的竹屋,屋门轻掩。屋内还算宽敞,却陈设简单,除了两张床铺和竹椅竹桌等日常用具外,别无他物,足见主人生活清苦。
此刻,在竹屋里的其中一张床榻上,正躺着一位粗布麻衣的古稀老人。他满脸皱纹,须发皆白,一双眼睛微微闭合,胸膛微微起伏,似是睡着了,只是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
吱呀!
忽然,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青衣小童。他进屋后,不管其他,快步走到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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