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漫漫长夜,伤了有心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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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西上水,这里人烟鼎盛,尽管已是深夜,依旧灯火通明。原来开春一月,这里被定为开春节,北方的春天寒冷,没什么农活,百姓自然闲暇,热闹非凡。
武觞已经十二年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他东看看,西瞅瞅,走进一个小摊。项修把菜单推到一边,让伙计每样菜都来一份,然后将酒水倒满。
第一份菜是碳烤生蚝。
项修边喝酒边给武觞讲解:“这是苏轼被贬后才发现的好东西,辛椒粉丝配上海鲜独有的味道,就算被贬也值了……”
“是啊,当贬,当贬。”
说完,邻座有人叫好,还没等项修解释,那人直接对着项修拱手说道:“总司大人,我是封门小司,国安公还在那边等着呢。”
上菜的伙计神色如常,手中的盘子端得四平八稳,酒水一滴都没洒出来。项修默默拍了拍武觞的脑袋,说道:“爷爷再去寻几样东西。”
“放心,总司大人。这里有我,保万无一失。”
说完,那小司坐到武觞身旁,把酒洒在地上,说道:“小孩子可不能喝酒,喝酒误事啊。”
“可是天伦之乐啊,啧啧啧…”
包房内,增项虽然没点蜡烛,但脸上抹的白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惊悚,他拿着白瓷小杯,美美地抿了一口。
“安公大人,不知何事又来惊扰。”
王渊职位与国安公相同,他一屁股坐下,拿起腰胯的酒囊喝了起来。
“什么臭酒,怎地污了鼻子,让咋家真是好受!”
“哦?你倒是进入身份了啊。”
咻——!
一枚桂叶划破王渊的酒袋,王渊没什么反应,只是喃喃说了一声可惜。
“不知总司大人这十年来潜伏可有收获?”
房间里顿时没了声音,增项眼眸空洞却透着冷漠嗜血,让空气都冷了下来。王渊拿出点火器点上蜡烛,温和的火光让增项浑身不自在,他眯缝着眼,看着王渊拿出一张又一张图纸。直到拿不出东西了,王渊摊摊手,随意拿起增项旁边的丹顶壶,打开盖子喝了起来。
增项吹灭蜡烛,恢复原先语调,说道:“那?是不是该回去了,那杜慨可是日夜盼着你呢——哼。”
“慢,再留些时日。”
“倒是无所谓,不过杜慨的意思是,让你继续潜伏,还有其他任务。”
说着,增项把座上的信封推过去。王渊抽出密件,看了一半,只字不提,走了出去。增项眼中冒光,看到窗外小司逗武觞玩,而小司的臂膀藏着袖剑,他猛然一怔,手中的酒杯差点被内力震碎,几滴鲜血滴落在地,他也没理会。
“你可以走了…”
王渊冷漠地看着那小司,小司很识趣,没多说什么,拱手离去,刚走没几步,突然惨叫一声,右手手指近乎断裂。
“记住,就算张子路也不敢威胁我。”
小司愤愤地看向王渊,王渊向前走,正好脸对脸,眼神中的暴戾让小司压下怒火,王渊把一个带峰字的令牌怼在小司的胸膛上,淡淡说道:“令牌可不是随便扔的东西,北边水庐一家药铺能接上你的手指,别耽误了你这双射箭的手。”
王渊回头,神色又变得温和。
“呼呼,东坡肉。这是苏轼被贬后发现的第二道名菜,肥而不腻,甜而不辛。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酒呢。”
吃完后,武觞坐在王渊的肩膀上,周围人潮拥挤,上面的人喊着方向,下面的人走着路。有扮神纳福的,走马观花的。他们在一处拥挤的地方停了下来,原来是对诗的堂口,台上站着一个个穿着素衣白褂的书生,台下零零散散有几个青衣少女。王渊有些诧异,但又不想待在这酸臭的地方,可实在拗不过武觞的纠缠,心中不禁想:这十一二岁的年纪,日后不会又是一个酸秀才吧?真是倒牙。
王渊把武觞放下,自己在边上喝酒。
“今日题天,题情,题江湖。谈昨日天,今日情,何江湖。”
垒台上,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拱手,对着台下众人说道。
“竟有个满脸油光的小子,不知你对这今日情可有几句妙言?”
但见中年人看向武觞,虽有些调戏,也没有多为难。
武觞略一思索,随口吟道:
日落沧桑百归出,星辉浩瀚月如初。
青山绿竹璃烟绕,蓬莱玉壶雅雾绕。
空闻白鸟朝天奉,梧桐春草迎花芳。
怀中抱樽空对月,独醉世间借风依。
“此诗就名《人间一回》吧。”
听闻诗句,王渊欣喜地看向武觞,大笑喝酒,也没了之前的牢骚。台上人也不禁赞叹好诗。
“什么好诗,我看不过是空有几点墨水的小辈胡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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