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1/2)
我的爸爸好像不喜欢笑
他总是一副不好惹的脸庞
表情古井无波，眼神却异常严肃
他不爱笑
似乎生活的苦难难以让他露出笑脸
记事起，我们家开了一家超市
在超市的门口
我坐在他的怀里
听着他的翻盖机播放的歌曲
我总是不厌其烦的翻着
打开
关上
或许
在每位顾客在超市购物
在每个熬夜算账的夜晚
昏黄灯光都能透过门缝印入的眼前
他会跟顾客微笑
他也会跟员工微笑
他也会对赚的钱微笑
上学了
他告诉我
做人不要骄傲
男孩汉不要轻易流眼泪
我都记得很清楚
来到班上
他会对着各个任课老师微笑
他会对着跟我不熟的同学微笑
那时候我不明白
为什么要对他们笑呢？
老师嫌弃我
同学我不熟
那我也对他们笑
就像我爸一样
其实
他也会对着电视微笑
电视里的神童非常厉害
考了一百分
他的假爸妈会笑
我的爸爸也会笑
他对我说，你要努力，考高分
于是我努力努力再努力
终于有一天
三位数的分数出现在我的试卷上
我也学他古井无波
一声不吭
只是低调的回到座位上
但在放学之后
还是会兴奋的告诉他
我也是一百分
我也做到了
但毕竟
我不是神童
所以爸爸也不会对我笑
他似乎很反感我这自以为是的行为
大声呵斥我是不是骄傲自满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泪水在我的眼里打转
我有些委屈
但我不知道跟谁说
我曾经还有个妈妈
妈妈很爱我
经常对我笑
会在夕阳黄昏下跟我唱歌
大海啊大海
是我的故乡
那时候
我也爱笑
但是
妈妈走了
我笑不出来了
我还有个姐姐
姐姐没我聪明
但姐姐比我会说话
这辈子交流最多的男人就是我和我爸
姐姐会跟爸爸分享
分享她的成绩
分享她的朋友
她会跟爸爸聊天
爸爸会笑
我是什么时候不会爸爸聊天的呢
记不太清了
后来
来了个新妈妈
父亲也会对她笑
当然了，这是他老婆
我以后也对我老婆笑
新妈妈对我很好
也会对我笑
放学回来会问我在学校过的好不好
有没有吃饭
就像妈妈一样
但上次被问是什么时候呢
记不清了
再后来
有了个弟弟
我觉得他不能像我
像我这般不爱笑
所以
他还在啼哭时
我也会抱着小小的他
坐在漆黑的房间中唱着歌
大海啊大海，是我的故乡
弟弟笑起来很可爱
因为弟弟的出现
父亲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慢慢的
弟弟长大了
到了上学的时候
他的眼神开始眺望
从幼儿园的毕业晚会中寻找着弟弟的身影
看着弟弟迈着咿呀咿呀的步伐微笑
看着第一次考试的成绩微笑
弟弟进步了会微笑
弟弟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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