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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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很烂很烂的人,我不礼貌,我不孝顺,我不善良,我不宽容。
我感觉自己坏掉了,但我不知道从哪里坏掉的,心理咨询师让我找病因,可我也不清楚病因是什么。
我欠自己前半生一个道歉,然而道歉的本质是弥补过错,而不是说了抱歉后还质问对方为何不肯原谅。
当我和母亲说我可能抑郁了,她的第一句回复是:别乱说,去医院看病的话要和医生说咱有商业保险,他会斟酌用词。
我承认我所在的环境不是非常糟糕,但我觉得我的悲剧源于此。
小时候母亲确实没拿成绩逼我,但除了成绩其他都是可以攀比的——成绩没我好的,字写得比我好;字写的没我好的,人比我开朗;人没有我开朗的,比我有气质……就连隔壁楼比我大一届的姐姐,一年级就会自己煮方便面、给自己洗头发都值得她拿来给我做标杆,现在我如愿成长成她期望的独立的样子,她却怪我太凉薄。
小时候有过小病小痛,或是不小心弄伤自己,母亲总是阴阳怪气道:“没关系,离心脏老远了。”“哎呀,别人家门前都是切掉的手指头哟。”……
一次,两次,后来我就习惯咽下自己的痛苦。病痛本身带来的难受,也好过母亲的嘲讽。母亲的漠视造就了我冷漠的性格,我讨厌一切在我身边展露脆弱的人。
我不是不懂得共情,我只是不甘心。我从未得到的怜悯,凭什么要给予别人?
经济独立后,我就基本切断了和母亲的联系。为什么还和父亲联系?其实父亲这条线切断的更早,只是伴随着他第二次婚姻的失败,亲情的纽带再次连结。
我和父亲依旧保持着童年时不亲不疏的冷淡关系,但也好过了和母亲的“反目成仇”。
大二那年我经历了人生的一次转变——我记忆中的转变。我最亲的两个人呐,一个摇身成了咒骂我的洪水猛兽,另一个用我挡完箭转身将我抛进了岩浆。
从那之后我的性格发生了转变,曾经的我隐忍胆怯,对人客客气气,分辩时还会情不自禁地流眼泪;现在的我喜欢说脏话,任何不遂意的事都会歇斯底里地怼回去,流泪?我只会骂到别人流泪。
那段转变是秘密的,只有极亲的朋友察觉到我性格变了,其余时间待人接物,似乎没有任何影响。真正“反目”的导火索是一架电子琴。
当我回到老家找到很久以前的一只竹笛,询问母亲可否将它带走。母亲的回答是:“无所谓,你做过最蠢的事,就是把电子琴给送人了。”
那年她用离家出走的方式带走了自己的私人物品,留下了一屋子的破烂和我。姑姑和她女儿,也就是我妹妹来我家里收拾着一屋子狼藉,我把电子琴送给了妹妹。电子琴曾是我对未来的憧憬,是生日那天舅妈送我的。然而我学艺不精,至今也没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如今家都散了,我留着电子琴有何用?况且我曾经与她们母女也很是生疏,这个电子琴送给她就如同缴纳投名状一般,弥补我先前对这对母女的冷漠。她在临走前曾告诉我,姑姑和奶奶是我距离最近的亲人,我如果有困难可以随时找她们。
没错,就算是被她抛弃了,到最后关头我还是那么相信她的安排。
她竟然还有脸提电子琴?
我哑然失笑,那年我大二,住在学校寝室,弹丸大小的私人空间根本容不下电子琴。如果真的舍不得,为何离家出走时不把它带走?
或许对她来说,我和电子琴一样,是无关痛痒的物件,用到的时候就想起来?
问题不在事情的本身,而是在于我的感受,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每天都在跟自己和解,每天都在尝试遗忘,每天都在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可她却从没有了解过这个病症,我推荐过她的图书,我介绍过她的术语,她一次都没有尝试了解。反倒是一次次的提醒我这个噩梦,一次次的击打在我的痛点上。
我努力的纠正自己,活得像一个正常人,她却只会指责我的思维方式有错误。
那么这一切拜谁所赐?
我的降生不是我决定的,你是第一次当母亲,但谁不是第一次做人呢,都是第一次,我凭什么原谅你?
她有大量的朋友,有新的爱人。她们都可以站在制高点上可以指责我是白眼狼。那么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她剥夺了我触碰友情的权利,使我失去了交朋友的机会;她疏离了我对爸爸奶奶姑姑亲情,让我对她无比信任,却又狠心将我抛弃。我的悲剧全源于她,可此刻她却以受害者的面目站在那里,得到了无限的怜悯,或许我的降生就是个错吧。
写到这里我真的累了,如果问我还会自杀吗?我只能回答你,我不知道。
我对这个世界已经失望透顶,却仍抱着一丝会不会触底反弹的侥幸。有了知识积累的我,现在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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