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打双陆花猫分银锭 吃一惊臻儿窃通灵(3/4)
何不好?只是苦了香菱,世间又少了一个诗情画意的人。”“秋桐又能怎样?本来应是凤凰和鸣,歌声飘飞,梧桐疯长,灿烂朝阳之美景。所以才有‘栽桐引凤’之说,可如今,凤凰砍了梧桐,这又是为了什么?”宝玉说。“传说梧是雄树,桐是雌树,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且梧桐枝干挺拔,根深叶茂,向来都是忠贞的。风吹落叶,雨滴梧桐,又是一番凄清、孤独、忧愁意象。‘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黛玉说。“我知道,这是李煜的《相见欢》!可怜这位亡国君,幽居寂寞深院,多落寞呀!”宝玉说。“白乐天有句‘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昔日盛况眼前凄凉,可谓是一语道破。”黛玉说。宝玉若有所思,喃喃语道:“好一个‘秋雨梧桐叶落时’!”
正说着,黛玉见宝玉脖子上没了那根五彩绳儿,便问他:“玉呢?”宝玉被问了个愣怔,赶紧一摸,果然没有。稍想了想说:“刚刚下课好像还在呢,怎么突然不见了。”黛玉说:“估计落在怡红院了吧。”宝玉却不急:“管他呢,丢了才干净,省得天天惦记它。”黛玉一听,心里不舒服:“天天惦记着不好么?现在不惦记,没了再惦记?”宝玉一听,又要扯到情不情上面,就岔开说:“是不是落在学堂里?我记不清了。”
黛玉一听连忙说:“别管在哪儿,快去找着吧。若真丢了,还不闹翻了天?”宝玉一听,下了逐客令,只好回去。回到怡红院,见几个丫头正在赶围棋呢。秋纹迎上来说:“二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又和林姑娘闹意见了?”宝玉瞪了她一眼,进了里屋,见袭人和麝月正在做针线,宝玉便说:“你们俩还在这儿干活儿呢?该歇歇了吧,和她们几个玩一会儿去。”袭人笑了笑说:“我们不做,你穿什么戴什么?上哪儿找这么现成的裁缝去,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宝玉也笑道:“关心关心你们吧,还不爱听。这就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宝玉早把玉的事儿忘了,坐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便看起来。直到吃饭的时候,袭人做完了针线活儿,才发现宝玉脖子上没绳儿。袭人像丢了魂儿,赶紧问他:“玉呢?”宝玉却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袭人如临大敌,赶快翻他衣服,没有!又忙着四处找。找了一圈儿,不见!心里更着了急,又喊来麝月秋纹,带着小丫头们一起找。还找不着!
袭人不敢声张,又和麝月秋纹商量,派紫绡到黛玉屋里找,碧痕去老太太屋里偷着瞧瞧,又派四儿去太太屋里瞧去。袭人急得快哭出来了:“爷呀,你都去过哪儿!”“我从学里回来,哪儿都没去呀?”宝玉说。“除了请安,哪儿都没去?”袭人说。“是呀!除了请安就去了趟潇湘馆。林妹妹发现玉没了,我还以为落在这儿了。”宝玉说。
“那一定不在她那儿!”麝月说。“小祖宗,你倒是想想,你回来时候带没?”袭人说。秋纹一听,赶紧命佳蕙去喊李贵和钱启。不多时,外头找的都回来了,李贵和钱启也来了。都说二爷穿得那么厚,不知道他戴没戴玉。
袭人又说:“快去来回的路上找找,学堂里,书桌里。”钱启说:“路上全是雪,掉了也看不见。”袭人急了,骂道:“我管你看见看不见,赶快去找吧!”李贵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即带着钱启出去叫人,分别沿路去找。
折腾了半夜,扫花回来说:“全找遍了,那厚的雪,没法儿找。没雪的地方是肯定没有。”
袭人又把目标转向屋里,把小丫头并粗使婆子都喊过来,问道:“如果我们自己拿的,就当开玩笑了,拿出来不失和气。如果别人拿的,想想今儿都谁来过。”
这时人们就七嘴八舌地开始盘算。有说鹦鹉拿来点心来着;有说春纤和文杏来赶围棋了;有说绣桔和同喜、同贵都来拿送过东西;有说臻儿和碧月来坐过;有说嫣红和翡翠玻璃来找袭人学花样来着;还有的说彩云彩霞蝉姐儿莲花儿小螺儿都过来过,有请安问好的,有过来帮忙的;还说篆儿与彩鸾、绣鸾也来过。袭人气得骂道:“没记性的都混说一气,她两个昨天来的!篆儿自送给了邢姑娘便没回来一次!”
一直嚷嚷到半夜,袭人终于想起佳蕙一直没出屋,便又专问她都谁来过。把佳蕙问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瞌睡得要命,实在挺不住,便胡说起来:“二爷回来时,我给他脱衣服来着,亲眼看见他脖子上没有玉的。”“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袭人问。“我也是刚想起来。”佳蕙迷迷瞪瞪地说。“我说的是当时,你发现没玉时为何不问他,也不告诉我们!”袭人着了急。麝月也听着了,摇着佳蕙肩膀:“你当真在脱衣服时见着二爷脖子上没玉了?不兴胡说,仔细打断你的腿!”佳蕙见谎言越说越得撑下去,只好又迷迷糊糊地说:“就是,我亲眼看见的。”麝月说:“看来不是回来丢的,那更难找了,我们都出不去,只好先在院子里翻翻。”袭人点了点头。
袭人见宝玉也瞌睡得睁不开眼,这才服侍他睡下。宝玉睡下,袭人与麝月赶紧带人挑着灯笼到院子里扫雪。可怜佳蕙撒了半天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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