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篇之九、“谢园送茶”之奥妙(3/6)
游江南又经粉饰,正式作为行宫,到同治年间命名为大行宫。其西花园原有“楝亭”一座,那便是曹家聚会文人学士的重要场所。被查抄后,此园归于接任江宁织造隋赫德,故名“隋织造园”、“隋园”。清乾隆十三年(1748年),袁枚购得此园,名之为“随园”,死后即葬于随园。随园在太平天国时期被夷为平地,片橼无存,如今正是金陵女子大学的校址。可见,所谓的织造府,下场还不如“送茶”的谢园。而谢园的“十二峰”与“二十四景”,正是读过《红楼梦》,或者仿照随园-江宁织造府而建的。
尹继善到南京任官时,曹家虽已北返,但衙院与曹家在南京的“旧宅”相邻。尹继善本来就对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仰慕已久,自己也十分喜爱诗文书史,于是有意无意间,都在“学步”曹寅。乾隆二十四年(1759)秋,曹雪芹迫于生计,为了《石头记》的传布到了江南,他的才华受到尹继善的赏识。读过尹继善的诗,方知其与曹雪芹相比,竟似不落下风,他的《寄继室鄂夫人两首》可以说颇具代表性:
“故乡却似在江宁,岂为思家有泪零?别后无眠嫌夜永,行来到处爱山青。每看野店三更月,知望银河两岸星;石径风微斜照里,寻梅可到小池亭?正因被薄欲加棉,又接音书短榻前。对雪遥思长路冷,围护更虑晓水坚;不言家事知余苦,频寄征衣赖汝贤。依旧疏狂应笑否?偷闲时复耸吟肩。”如此方知,他与曹雪芹虽年龄相差不少,亦是相见恨晚,惺惺相惜。
尹继善虽然爱才好士,但他是正统人物,眼见曹雪芹的一些言谈行径有些偏激,渐渐心中不喜,出于一片好心,尹继善想以他的正统观念去改变曹雪芹。而曹雪芹却根本不能接受,最终两人不欢而散。曹雪芹乘兴而来,结果却败兴而归。但曹雪芹这半年时间可没白过,以他的才华,自然会和尹继善、钱大士、鲍楷(棠村)、郎廷槐(梅溪)、毕沅、钱泳、梁巘(松斋)、孔氏兄弟(东鲁孔)、余怀等江南一众打成一片。而且,他一定带着《红楼梦》的原稿,而尹继善的一众幕僚,也都或多或少地读过、抄写过,其间自然会产生几个爱不释手的批书者。只可惜他没待多久,与袁枚反而无缘相见。这些交往,不仅李斗《扬州画舫录》第二卷,赫然有记:曹寅、鲍楷(棠村)、梁巘(松斋)赫然在列(见拙文《“弟弟”棠村》)。比曹雪芹小一岁的余怀还著有《玉琴斋词》稿本四册,兰绸封面,不分卷,字为余澹心手写,字体清挺秀逸,册中有清吴伟业、尤侗两跋,及顾广圻、孙星衍题记。书内有朱印阳文;楝亭曹氏(曹雪芹之父曹玺和祖父曹寅)藏书。
乾隆二十五(1760)年春,乾隆在察看八皇子永璇府邸时,无意间发现了《石头记》,恼怒至极,决心要弄清这部“淫词小说”的原委。幸亏曹雪芹的文字比较隐晦,没有日月年纪,也没有交待谁是作者。那时的尹继善绝对是消息灵通人士,尹继善的女儿嫁给了乾隆第八子永璇,是正而八经的皇亲国戚。与曹雪芹家族交好的怡亲王允祥对尹继善也另眼相看,曾赐青狐一袭以示宠荣。他在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而尹继善也不肯出卖曹寅的后人,就把消息透露给了曹雪芹,让他赶紧离开幕府,远走他乡。于是,无可奈何的曹雪芹,立即收拾行装,决定北返。最后,曹雪芹在多方掩护协助下,才把此事敷衍过去,避免了一场大祸。基于清庭当时文字狱的严厉,从此,这群批书人(包括尹继善自己)就视曹雪芹为祸端,再也不敢去给他“送茶”了。
值得注意的是,赵翼也是JS省常州人,而且,他曾在云南协办军务。赵翼于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成进士。本来殿试应拟第一,想不到因为陕西多年没状元,乾隆帝为了照顾西北人民的感情,便让陕西籍的王杰当了状元,而赵翼就只能当探花。这件事,一直让老赵忿忿不平,耿耿于怀,引为终身憾事,每每想起,便借端形诸于诗篇以寄不平。傅恒算得上是赵翼的恩师,二人感情深骛,《檐曝杂记》载赵翼在军机处当差时一个貂皮帽子戴了三年,毛都拳缩的像刺猬,傅恒看了从怀里摸出五十金交给赵翼,叮嘱他换一顶新帽子过年,赵翼把五十金用在别处,依旧戴旧帽子,傅恒看见后也没说什么,赵翼很是感动。
《清史稿·赵翼传》记载:“五十二年,林爽文反台湾,侍尧赴闽治军,邀翼与俱。时总兵柴大纪城守半载,以易子析骸入告。帝意动,谕大纪以兵护民内渡。侍尧以询翼,翼曰:‘总兵欲内渡久矣,惮国法故不敢。今一弃城,则鹿耳门为贼有,全台休矣!即大兵至,无路可入。宜封还此旨。’侍尧悟,从之,明日接追还前旨之谕,侍尧膺殊赏;而大将军福康安续至,遂得由鹿耳门进兵破贼,皆翼计也。”因此,赵起购买谢园,恐怕也是其父赵翼重归故里、叶落归根的想法。
钱维城也是常州的名人。他自幼聪敏、有悟性,读书每日千余言。十岁能诗,乾隆十年(1745),26岁时便中了状元郎,被授翰林院修撰。对于翰林学士们来说,那时候满文也是“必修课”,钱维城满文名列“散馆三等”,乾隆便有些不高兴:“维城岂谓清文不足习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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