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谢明月与果鹤鸣(4/5)
细一倍甚至几倍跟龙须面一般的叫‘毛儿西’,你听听,就冲这名字这面也是极细的。我刚来兰州时也不喜欢吃辣椒,可单位食堂那个厨子是四川人,离开辣椒就不会做菜了,于是我也就慢慢儿能吃辣椒了,现在吃牛肉面要是不放辣椒还真是缺点儿什么似的没味儿哪!看着粗瓷大海碗上的那一层红红的辣椒油儿,我就馋得口水往外流!
“颜哪,你别以为吃牛肉面那里面就真有大片儿的牛肉,三毛钱连汤带面的一大碗再给你放几粒牛肉丁儿,那就是牛肉面了!要真想吃牛肉你得单要,甭多了,你再加个五毛钱的肉,这一碗加肉牛肉面吃下去,如果是早晨吃的,到了中午是不会觉得饿的。兰州牛肉面一般是在早晨和中午吃,差不多到了下午两三点钟,牛肉面馆就收工了,这样的面馆一般是后半夜两三点钟开始忙活,到了下午两三点钟,中午的饭点儿过后也就该收工了;另外哪,兰州人一般晚饭不是牛肉面,为啥呢?这东西属于高热量的饮食,吃过牛肉面之后浑身发热身上有劲儿,到了晚上吃下一大碗拉面,除非你要跑上个五千米,否则这东西所产生的热量,会令你身心兴奋,那样到了后半夜也不一定能睡着觉!哈哈哈!”
果松林摇头晃脑地说着,不觉间说得唾沫星子溅飞了出来。颜如花入神地听着,她没想到这表面木讷看似少言寡语的自己的新婚郎君,讲起话来竟然如此勾人心魂,一时间他竟忘记了车窗外流动着的黄色的光秃秃的山,而竟神往于牛肉面的风情之中了。而果松林在她的心中逐渐清晰了起来,虽不能说肃然起敬但此时的颜如花差不多确认自己没有嫁错郎!于是一种浓重的依赖感油然而生,此时的颜如花自然地将身体靠近了自己的丈夫。
(二十七)
颜如花在兰州与果松林生活居住半年有余便因为思乡心切而以有孕之身回到了京东运河边的婆家,这地方她虽然还是陌生的,但这才是她的家,是她和腹中胎儿大家。公、婆两人都以过了知天命的年龄,但身体尚健朗,几乎没有吩咐过她做些什么,毕竟如花已经怀上了果家的孩子,他们尽由着她的性子该干嘛就干嘛。但颜如花心里有分寸,还是要帮着做些家务活尽作为媳妇的本分,只是偶尔到街边站着和街坊邻居去说说话儿聊聊天儿,到了饭点儿再摇摆着回来。
如今的颜如花也真的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果园村又有几个出过京东县而到过大西北见过黄河的人呢?邻居家的小媳妇、大嫂子见到她都要问这问那,于是如花便讲起了兰州的冰封的黄河上行驶着的四轮马车,驮着货物响着叮叮当当铃铛过来又过去的驼队,还有厂里的西北人。她说厂里的西北人喝酒要划拳酒量过人但从来不难为人尤其没有难为过果松林,只要松林红着脸说,“各位,我喝好了,再喝就高了!”之后厚道的工人们便哈哈地笑着说,“果工,抹事儿!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还得带着呃们干活呢!我们还要再玩会儿!”颜如花喜悦地顺着眉眼学着工人们说话的腔调和街坊聊着天儿,“咱们这里喝酒的‘文’喝,嗞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边喝边吃边聊,那地方可不是,喝酒就得划拳,要不就不喝酒。哦对了,说起聊天来了,那地方管聊天叫‘谝’,管逛街叫‘浪’。有一天松林的厂长见我俩从外面回来,开口笑着问道到哪儿浪去了?我听后满肚子不高兴,到外面逛逛街,怎么说‘浪去了’?多难听!这当领导的,咋这么说话?后来松林解释说,‘你别生气,甘肃这地方熟人之间问你到哪儿玩儿去了,到哪儿闲逛去了,都说是到哪儿浪去了,这可不是骂人的话!呵呵!’我这才知道!”
其实颜如花最喜欢讲的当然是牛肉面。她说,“咱们北方人都喜欢吃面条,咱们家的炸酱面、打卤面啥的,都是不带汤的吃起来秃噜秃噜的往嘴里扒拉,我开始以为兰州牛肉面也一定是那样的,只不过那炸酱面、打卤面换成了小碗带汤牛肉当了卤,用小碗带汤的牛肉拌面就叫牛肉面。后来才知道,牛肉面应该叫牛肉汤面,那牛肉汤也不是炖牛肉放酱油的汤,而是用牛棒骨熬出来的牛骨头汤,不过你们还别说,这牛肉面还真是另一番滋味儿,百吃不厌。兰州牛肉面用特大号的粗瓷大海碗盛着,你们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吃不了,总得匀给松林点儿,那连汤儿带面的一大碗吃进肚子,这一天就甭吃别的了!吃牛肉面讲究的是一清二白三清四绿,那汤要清清亮亮的,白是指白萝卜,红是辣子也就是辣椒,绿是青蒜香菜,那家伙,一大碗端上来,没吃就得先留哈喇子!”说完便捂着嘴偷着乐。那几个没出过门儿的姑娘媳妇,竟自听得出了神儿。
(二十八)会亲,结婚
夏至这一天,谢新的老奶奶的老妹妹,作为媒人带着果鹤鸣来到了新屯村的谢天祥家会亲。这一天上午天气还是好好的,可等到中午喝会亲酒吃会亲饭的时候,却是阴云密布,过后斗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哗哗啦啦下个不停。正所谓“人不留人天留人”,这么大的雨是任谁都不能出门的了,于是谢天祥、李玉容夫妻及四儿子明义,明月的嫂子岳淑平,就连谢新也是眉飞色舞心中高兴。果鹤鸣和明义聊的甚是投机,果鹤鸣问明义房山的铸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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