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拉帮套(2/2)
手已经摸在木质枪杆子上了，另一只手朝前一指。
这片开旷的草坡上，没到膝盖位置的草丛里，正有一个黑乎乎的轮廓，鼓凸着，像是蜷着的什么兽物。
豆大的汗珠子，从陈贞鬓角沁出，浸透了头发，鬓角发束统统贴着头皮。
陈勃一笑：“那是咱们屯子里薅草药的老僧，正弓着腰在刨地呢。”
“我看着像个兽物！”陈贞还有些怯。
陈勃也不搭理他，只是吆喝了一嗓子：“喂，老僧！”
草坡里的黑轮廓登时起身，是道人影，调转过身，是个枯瘦的老头，一手拄着镐把：
“呀嗨，是陈勃啊！”
老人很瘦，脸上没有皮肉相，只有骨相，铜钱般的老人斑贴满了无肉的枯槁脸颊，屯子里给他的外号叫金钱豹。
老僧不是僧，僧这个字眼，在皇姑屯地界是个稀罕姓氏。
“茼麻的事，可以托老僧给你剜几棵，等下给他割点肉和肥猪膘，够他吃肉点油渣灯就行。”
陈勃压低声音，细弱如蝇蚊，小声嘱咐陈贞。
二人迎上去，老僧也朝二人走来。
老僧枯瘦黑手揉着干瘪眼眶：“不用猜，你陈家兄弟俩，奔着那头大野猪来得罢！”
老头子怪声一笑：“单田横那个自以为是的瘪犊子归西了吧！昨天他被野猪戳腚的时候，我也在场，还差点踩着他肠子！”
“这头祸害高粱地的大野猪，又凶，又蛮，还古灵精怪嘞很！”
“你兄弟俩千万注意，保命第一条，不行先保命也别保那个狗屁面子，面子没用，单田横一死，单家猎户的面子不一样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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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