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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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华不想牵扯他人,却只想牵扯安振玄,所以嘱咐安振玄两日后带着名单去找她,无论雅儿怎么隐瞒,都瞒不过穗华的死。安振玄得知穗华死了,一定会想尽办法为她复仇,可杀死这些人不是穗华的心愿,她的心愿,是拔除整个贩卖人口的组织,不要让小花这样的无辜女孩陷入深渊。
穗华的结局不是必死,可她选择必死的路,是她知道安振玄一定会帮她报仇,这相当于逼他去死,而作为他的‘枕边人’,蓝静不会看着他出事,所以穗华在逼迫蓝静,以献祭的方式逼迫她插手此事,放眼整个雍州,怕只有她有一丝的可能,对抗一州之长。
“我会给京中写信,此事,你管不了。”
管不了,雅儿也这么说。
“别做傻事,听到没。”
蓝静伸手握住安振玄的手,触手冰冷,他回神过来,点点头。
一个残破身子躺在简陋的床上,略显虚弱,他伸出左手,艰难得朝右边的矮桌,想要够桌上的杯子,却不小心触碰到右边的断臂,疼痛刺激下,失手打翻好不容易够到的杯子,铿锵一声碎响,惊动了屋外的人。
卫通急冲冲推门而入,“你醒了怎么不喊我,可是伤口又痛了?我去医馆给你拿了点止痛散,就是医师说用多了成瘾,少用些为妙。”
李刀本痛的难受,心里一团火似地在烧,见了人就想发泄,偏偏进来的是卫通不是那尖酸刻薄的文奇,他只好憋着火,丧气道,“止不止疼有什么所谓,左右我不过废人一个,何必浪费银子,买这劳什子散啊粉的。”
“又说丧气话了,我今天给你带好消息来的,你若还是这个样子,我就不说了,横竖你也要去,索性我就省下口舌。”
李刀不禁猜测,“是,跟农娘有关。”
卫通一愣,李刀往农娘身上猜,他反而不知如何回应,便转了口风。“你可听过城北蓝府的蓝大小姐。”
李刀听似与农娘无关,略有些失望,但听到蓝府姑娘,这蓝府姑娘他之前听文奇说书时听过,甚至更早之前,蓝氏女进城的场面他也去凑过热闹,城门大开,他挤在两列百姓中,上蹿下跳,只为见那据说从汴梁来的贵人,宝马香车,十里红妆,马车上那一双青葱玉手,轻撩幔帐,皓腕约金环,虽未见仙容,却已酥醉,令人见之不忘,望而却步。
李刀侧过身子向床内,闷声闷气,“人家是贵族千金,与我何干,月前不是还和武馆那小子定了亲。”
“是啊,本与你无关,可她最近干了件大事,无形中,帮了你大忙。”李刀侧回身,疑惑看着卫通。“那马场的蛮夷,被她杀了,连马场也被她包罗去了。”
李刀震惊,猛地从床上起来,压到伤口又哎哟一声躺下,卫通忙帮扶他坐起来,“急什么。”
用仅剩的一只左手抓住卫通,“你说的可当真。”
“珍珠都没这么真,我还能骗你不成。蓝府姑娘,美若天仙,雍州城上下皆知,那蛮夷垂涎人家美色,假借卖饲料名义,将人请到自家马场,想就势欺人谁曾想蓝姑娘事先带了人,见蛮夷动手,先是绞了他的手,再把人杀了,带着人把马场控制下来,现如今城内还没传开,只是那蛮夷背后是州府,此事怕不好过,但再怎么说,人是从汴梁来的,州府也奈她不何,你说这蓝姑娘,是不是无意间帮你报了仇。”卫通不敢说他还知道,直接杀死阿都沁夫的人是农娘,只想着李刀和农娘这段孽缘就此打住罢。
李刀又是震惊又是愤懑又是感慨无奈又是自恼,心中五味杂陈,轻易断他手害他性命视人命如粪土女人如玩物的阿都沁夫就这么轻易得死去,他甚至还没从颓唐中振作起来,眼前的大山就轻易被人搬开了,他想亲手报仇,苦于无能,如今却报仇无门,今后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卫通见李刀面如死灰,不曾想好消息没激励到他,却让他更加颓废,不禁又急又气,“这又是为何,你的仇人死了不好,你甚至不用以身犯险去报仇。”
李刀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拼了命去报仇也能让人称一声好汉,我却靠一个小小女子报了血仇,如今我又没了手,连吃饭的家伙什都拿不起来,还害的心爱的女人……是了,蛮夷死了,那农娘呢?”
卫通听李刀还是扯到农娘身上,不禁叹了一气,“她又回泗水楼了,东家见她孤身一身,便收留她,仍给客人唱小曲儿,只是,不知何缘故,她同她盲父那样,看不见了,终日在眼上蒙上白巾。除了唱曲儿,不和任何人接触,我见她孤苦,送了几次银子去。”
“她为何会瞎了眼,难不成是那蛮夷对她做了什么。”
卫通摇摇头,“送银子那次我见了端倪,她才同我说,她的眼没事,只是历经这次后,她才发现从前她虽目看四方,却不如她盲父那样眼不见心通透,这双眼睁了也是白睁,不若闭上,从此后只以心视物。她还说,你的手,她心有愧疚,可想到父亲,不知如何面对你,这段孽缘就此止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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