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5)
不必如此,不过我会帮忙转告你的谢意。只是,我不懂,你既然不是家养的奴仆,为何如此忠心于她。”
“那公子呢,公子与姑娘无亲无故,为何如此相助姑娘。”
安振玄羞赧,“你父亲是老国公身边的老仆,那你可听说过你家姑娘从小是否定下过婚约。”
小润虽不在国公府长大,但他父亲一直把他当未来的国公府管家培养,从小他就听父亲念叨过不少关于姑娘的事,姑娘小时候确实是有过所谓婚约,还是两起,不过都是口头的,除了那人便是……
“安……令慈是……”小润震惊,这起口头婚约比另一起更儿戏,听家父说,不过是国公爷与对方的一时戏言,很快就被一场祸事扰乱,这话,甚至是家父无意间跟他提了一嘴才知。
“你知道便行,家母身份特殊,我的身世,不要宣扬,也别告诉你姑娘。”
想到韩绪,小润无奈笑笑,“也是,姑娘已经有未来姑爷了。”
安振玄腹诽,若不是那天比武招亲他去晚了,指不定谁是姑爷呢,转念一想,凭他三脚猫功夫,还真打不过韩绪,幸好那天没去,不然也是丢脸的份。于他看来,这场戏言定下的口头婚约可有可无,他曾在年幼的时候幻想过将来的媳妇,是如同阿娘那样的名门闺秀,所以得知有这么一个娃娃亲小娘子时,他也是有过憧憬,可随着年岁渐长,他也深知地位悬殊,一个混迹市井的小混混,是不可能娶大家小姐的,阿爷逝世,于他是沉重的打击,在偌大的雍州城,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孤独,无所适从,如汩汩泉水,将他缓缓浸透,在得知汴梁来的蓝氏女,就是他儿时定下的娃娃亲,那一刻,他无比想去见她,见一个从未见过只存活在记忆中的人,错过了比武招亲,他便潜入蓝府,明知名花有主,他也只是想靠近她一点。
“公子不是问我为何如此忠于姑娘吗。”二人远远缀于队伍后面,本无过多交集的二人,此刻彼此袒露心声。“小人其实从小很傲气,父亲虽寄予我厚望,望我终有一日能当上国公府的大管家,成为未来公爷的左膀右臂,可我其实是不愿的,我从小脱了奴籍,自幼习四书学六艺,因父亲的身份,老国公爷的厚爱,家底较比寻常百姓家丰厚,我曾设想过将来有一日能高中进士,加官晋爵,可家父临死前握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替他赎罪,找到小少爷和姑娘,照顾好他们。”小润顿了顿,“国公府缟素那日,我去给老国公爷吊唁,姑娘守在灵堂前,当日全汴梁的世家甚至皇上,都派人来吊唁,姑娘是唯一没有哭的人,我当时便想,我不能侍奉这样的人,不过几日姑娘便晕厥,夫人请了所有御医,没一个人知道姑娘得了什么病,后来院判大人诊断说,姑娘五脏衰竭,就算用奇珍异宝吊着,左右不过些许的光景。安公子,你应该知道了。”
安振玄沉默点点头,那日,他便知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丑闻,姑娘被发现与下人私通于柴房。老爷和夫人震怒,打杀了那个下人后,便把姑娘流放雍州,我也是那时开始跟着姑娘。”小润在吊唁后本已回到自家中,可父亲临死前虚弱的嘱托,枯瘦的五指,历历在目,最终他还是请求了夫人,跟随蓝静流放。
“路上,姑娘像变了个人,不再顾忌,我是说,在国公府时的姑娘不是现在的模样,那时的她,谨小慎微,沉默寡言,我匆匆见过她数面,从未听姑娘说过一句话,当时我还后悔了,跟着这样一个姑奶奶,前途渺茫,从汴梁来雍州,将近一个多月,在黄白之物上夫人没有亏待姑娘,将积攒多年的的嫁妆给了姑娘,还安排了一队人马,皆是奴籍,仅供姑娘使唤,路上,遇见不少因旱灾流落的百姓,姑娘命我布施米面,都是上路前准备的口粮,这头散出去,那头又延路高价收购粮食,花钱如流水,遇见卖儿卖女的,姑娘也毫不犹豫,行进的队伍越来越多人,原先的奴仆身强体壮,姑娘怕他们欺负生人,都是命我用行军的规矩操练起来,一开始我迷茫,疑惑,我不懂姑娘为何可以一面……夜夜笙箫,一面却如济世仙人,后来一次姑娘酒醉,把我唤来,她交给我一沓厚厚的纸张,那些都是大家伙的卖身契,她嘱咐我,待她死后,便把这些卖身契全销去,她不想他们像她一样,不得自由。
我好像渐渐理解了父亲的执念,他曾说过,姑娘是最像老国公爷的。我并不是忠于姑娘,我只是忠于我的本心。”良禽择木而栖,这条路虽与他以往的设想天差地别,以往他以为,凭他多年抱负,定能一举得中,成为天子门生,入朝为官,加官晋爵,成为治世能臣,光耀门楣,而不是像父亲那样,终身辅佐一人。可自从跟了姑娘,见过太多在世人眼里自相矛盾的场景,明明是豪门贵女,却私通下人,明明富埒陶白,却见苦不忍,见难必救,刀子嘴豆腐心。
蓝府别院,在雍州城外,隐于山林,数百亩地,依山而建,俨然一个小山庄,临近雍州城的邻城冀州,雍州往西草木渐疏攘接沙漠,往东,草木渐盛,蓝府别院所处,甚至有一座小山。
那日安振玄跟着蓝静匆匆而来,并未进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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