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边塞沟儿墩(1/2)
但尽管这样的条件和处境,终算有个能遮风挡雪的地方了,石风和他的兄弟们内心还是喜悦的,他们都不由加快了步伐。
很快,他们来到墩的正面,正面筑起一堵高大的防御土墙,这道土墙采用夹层结构,高约五米,总长约六七十米,算是这个沟儿墩里最坚实的屏障。
围墙是用石条,夯土和粗木混合搭建而成,夹层可允许单人上下,便于在围墙上进行防御反击。
土围墙上设有大门,门匾上写着“沟儿墩”三个大字。门的前方有一个吊桥,平时墩里所有人出入,都必须经过这座吊桥。
吊桥上方的围墙顶端建有一个哨楼,兼做吊桥控制室。
见有陌生人接近,哨兵大喊道:“来者何人?”
赵斗来到大门前面,双手呈喇叭状冲那哨楼上高喊:“俺叫赵斗,带了几位兄弟前来投奔墩长纪春生大人。”
听说是投奔墩长纪春生来的,那哨兵冲着里面喊道:“快去请纪大人过来,说有人来投奔他来了。”
这个哨兵叫高进,原是个国境线上的流民,在纪春生这墩里干了二年的奴工,为人老实,任劳任怨,还找了个同为流民的娘们王氏作伴,就在这里安顿下来。
沟儿墩不光穷还危险,根本留不下人,许多军户或营兵都跑了,原本七个军户,八个营兵,结果营兵全跑光了,军户连算上纪春生只剩下四户。
那怎么行呢?
营兵跑了还有个说辞,人家拿不到朝廷发放的军饷和口粮,活不下去了只好跑路,反正营兵属于朝廷雇佣的,没有户籍,就像后世的临时工。
但军户不行,他是世袭制有户籍登记,世代为军属于大明朝的职业军人,虽然他们的田地早就没了,但户籍尚在,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旦军户逃跑被上峰查到,不但会牵扯到他的原籍家人,而作为逃兵上官,八品小旗官的纪春生,他有连坐之罪。
不得已,纪春生只好在长期雇佣的流民中,选出三个身体强壮,在墩里待有二年以上,带家拖口来历还算清白的汉子,来充数军户。
军户名字都是原来的,冒名顶替上去算了,反正没有田地饷银,上峰从不下至边墩来察看这些。
纪春生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人长得秀长斯文,读书识字还会做帐。
据赵斗说,纪春生是囚犯刑满之后转成军户的,按后世说法属于洗白上岸。
他小时候跟着父母亲从江南充军发配到此,十年囚犯生涯期满之后,因其母亲体弱多病,怕经不起路途折腾,就留了下来。
反正老家早就被抄家罚没了,无奈之下,纪春生他们全家都留在了葛峪堡卫所,他主动从军转为世袭军户。
纪父在江南原是位儒生官吏,发配到北疆之后,就在葛峪城堡里教授官家子弟们念书识字,还算有点人脉关系。
一个有学文的军户,再加上纪父的一点人脉,数年之后当上了八品小旗官。
但最终还是关系不够硬,又没钱使,上峰在几个人之间盘来拨去的,最终还是让他到边墩,到谁都不愿意去,称之为危途的沟儿墩,出任墩长。
在大明,卫所里的官员是有军阶军衔的,正八品小旗官为军阶,沟儿墩墩长这是他具体军职。
在明末,屯兵和营兵最终都混为一体了,相当部分就是戍卒,反正都是饿着肚子在戍边打仗。
不过,在关内的屯兵特么比营兵要强不少,因为他们在关内分有田地,那怕是刚开耕出来的荒地也成。
纪春生信奉君臣父子的儒学之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思想。
对于分配到边塞沟儿墩,他恪守职责,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明知是危途,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到任。
就这样,纪春生年老的父母亲则留在葛峪堡,他的媳妇儿和二个儿子也都留在那里,关内有他几十亩的官田,租给佃户种着。
每年种些高粱、小麦、玉米、甘薯、芝麻、棉花等农植物,除了上交部分屯粮,剩下的还能养家糊口。
在大明朝,屯田税粮比民田少许多,也没有莫名的可捐杂税。
纪父在城里当私塾先生,手里也有些银子积攒。
话说那墩长纪春生,见是老乡赵斗来投,还带上三个壮汉,大为高兴,忙对着高进喊道:“快放下吊桥…打开大门。”
很快…吊桥放下…围墙上紧闭的大门也打开了…
一阵男女的吵杂声从墩内传了出来,几个男女脑袋出现在视线中,对着石风他们四个壮汉评头论足。
“瞧他们几个,身强力壮的,怎么想到跑这个鸟不拉屎的沟儿墩投奔来了?”
“瞧你说的,这鸟不拉尿?终究还是个避风取暖的窝,这大冬天里,大雪封山、冰冻河水,人一旦受冻挨饿,坚持不了几天就得见阎王。”一个叫莫老七的军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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