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回忆(一)(2/3)
道,知道。“
听的我疯狂点头拼命憋笑,身体却还是微颤出卖了我的内心。
还好太傅以为我只是对于他教授的学识而感到激动,并没有多想,反而觉得我,孺子可教也,并向父皇和同僚大加夸赞。
枝叶繁密的泡桐不知道停歇了几只知了,嘈杂乱叫,夏日的艳阳只能零星的散落到门前、窗棱、还有屋内,双法铜莲盆里冰块消融的速度,比其他地方慢了许多。
我看着对面的康宁,感到一阵欣慰。
康宁在绘画方面极有天赋,只是寥寥几笔,画中的一切事物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灵动在画里的世界。有些时候你认不出她画的那四不像是什么,但你却能从画里体会到那种惬意与舒适。
“从来没有人规定过,画师只能画存在于世间的东西。”
和宫廷画师叫板时,她是这么说。那是康宁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态度如此强硬,抛去了所谓的端庄,所谓的典雅,她就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只想画自己想画的东西。
后来我为康宁请了一个从民间来的画师,不像御用的有那么多条条框框,随便康宁怎么折腾都行,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只要她喜欢,她画什么都可以。
消融的冰块带走屋内本就不多的暑气,密密麻麻摆放着数不清书籍的书架成为舒服的靠背。
我沉浸在鬼老先生的诡道中,无意瞟了康宁这丫头一眼,却见她埋头在桌案上,手中的笔一动不动。我以为她是想颠倒一下学习的顺序,便开口道“你若想先画画,那画就是了。”
她却还是埋头在桌案上,默不作声,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私下有点担心,面上还是端着一脸平静靠近她,才听见一阵细细碎碎的呜咽声。
这丫头,平时在母后面前蹭破个皮,都能嚎上半天,怎么到了外面,哭声就这样小心,深怕被人发现似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觉得慌张,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蹲在她旁边,一遍一遍给她抚着气,怕她哭呛着了。或许是察觉到我心中的愧意,这丫头突然一把抱住我,眼泪鼻涕什么的泄愤似的统统往我衣服上蹭,还在我耳边一直哭,脑子里顿时只回荡着康宁渐大的哭声,又过了一会,她突然哽咽的开口,说出的句子含糊不清,我愣了许久才明白她的意思。
她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严,就因为我是长公主吗?为什么我不可以像其他公主一样?”
........
我一时语塞。
很严吗?即使我自己觉得已经给康宁放了很多的水,但在她看来依旧难以接受。
我突然有点难受,我跟自己的妹妹好像不太一样,又觉得很庆兴,还好她跟我不一样。
至于其他公主,我平日里基本都呆在书房,康宁都已经是把时间一再挤出来才能见得到,更何况是其他我不想在乎的......妹妹们。
康宁平日里也基本都呆在那几个地方,又有母后的人陪在身边,道理上来说应该也不怎么能见到其他公主,怎么突然就多了个对比组?
“康宁,你告诉皇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康宁一句话都不说,仿佛没听到我问题似的不停的哭,我叹了口气,知道她这是明摆着不想回答,让她陪我在这书房里待着,着实是委屈了她,平日里我可能真的对她要求过于严苛。
其实她才华出不出众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天塌下来了,我帮她扛着,只要我还是大韩的太子,她就依旧是受人尊敬的长公主,我的一母胞妹,这世上最亲的人。
........
康宁攥着拳头蜷在我怀里抽噎着,胸口的衣襟一片湿润,轻轻拍了拍她,也只是舒缓了她打嗝的速度,我认命掏的出帕子打理她被泪水染湿的鬓角,重新为她挽起发髻插上珠花,看着她一抽一抽的小脑袋,有些无奈的想,或许我真的不适合扮演一个合格的父亲,甚至连合格的兄长都算不上。
逼着她学这些琴棋书画,一是将自己完全代入普通父亲为儿女未来担忧的日常,其二......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康宁会成为我的附属品,人们只有在提到我的时候,才会顺带说一嘴,当今太子最疼爱的一母胞妹妹——康宁公主。
康宁明明是独立的个体,但在他人口中却被迫成为我的附属品,就像父皇和母后一样,他们只知道,父皇的正宫妻子,姓吕,是当今太子和长公主的母亲,是因为父皇仁慈才能继续留在后位的叛臣之女,是后宫最不管事的主。
没有谁还记得母后的闺名叫吕舒,她曾是南安郡主,曾驰骋于广袤的边疆草原之上,直到因为父皇而折去本该翱翔天际的羽翼,囚禁于这座精致吃人的鸟笼。
世人眼中母后完完全全成为了父皇的附属品,一旦失去父皇的遮蔽,她便会如失去依附大树的菟丝子一样,失去生命。
母后虽不如外人所想的那般娇弱,可是我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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