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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道亦有道 (3/4)

2024-11-01 作者: 醒了就微笑

第四十六章 道亦有道(3/4)

,承祧之争也在余晖之中四散开来……

待孔光二人寒暄入内,王莽方用腰刀慢慢剥开函舌与印泥,又哆嗦着用粗茧的老手将立轴提出。解开轴头香绶的一瞬,疾又交于彭宣之手,彭宣便捋须笑道:“这山芋太热,莫烫伤了指头!”王莽忙恭谨揖说:“您乃迓迎新帝之主官,王莽岂敢越俎代庖?”

彭宣从杆头处抻开卷轴,锦葵红鸾绫的锦牙露出了,留白露出了,起头露出了……王莽与孔光忙凑来瞧看,这飘逸的文笔,遒劲的工隶,王莽是再也熟悉不过,一览到底,直至留名与印鉴。几人看罢早已是目瞪口呆,如坐针毡,随之大汗淋淋而下。

“逐鹿庙堂,勘定中山,不想卫保倒还有这要价的本领。”彭宣说罢摇了摇头,端的是一愁莫展。大司徒孔光也长长哀叹:“张忤逆之言,秀不合之义,这还了得?若是日后藩属进京,比前番过之而无不及呀!依拙之见,不如遣尚书申饬于他,若还不悟,入狱论罪。”

王莽听罢展颐一笑,遂敛汗自嘲道:“新帝入京,无有气象先惊了圣驾,莫说是卫王母脸子难看,便是新帝,也恨透了这国朝三公吧!皇帝大行已近两月,如今天家的滇楸梓棺,尚停留在宣室的殡宫里。若是尚书来去无果,时不我待呀,这卫保便是看中了这点,敢与朝廷待价而沽。”王莽说罢背手而立,趁推开闼门换气的劲,又狠狠地骂上一句:“其心可诛——”

大司空彭宣见事无转机,便捋起宽袖自斟自酌道:“这卫保虽有待沽之意,然其主张也不无道理。新帝初立,余患未消,又策命少帝一人进京,你叫藩属们何以心安?再说,明公举我主新帝事,如今事事裹足不前,若再无良策笃定施行,东朝也必会迁怒于我。这进是井,退是坑,怎不叫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哇!”

王莽听了彭宣之言,也不由褶皱丛生蹙起了眉头。得于室内蹀踱几步,疾折身案前捧起了信函,待仔仔细细又看过两遍,方卷起函轴喃喃叹道:“卫保提出这跨朝积案,有司屡谏也难得执行。先说那定陶王母逾居后位;傅太后僭越入主桂宫;尚有那赵太后把持专宠,燕啄皇孙已危及社稷;遗皇后与傅晏父女专恣乱政;还有敬武不守妇道;红阳侯父子藏奸亡命;平阿侯王仁附赵昭仪;爪牙张由不杀反封;酷吏史立高坐庙堂……一桩桩一桓桓,奸佞不除,民心难填哇!”

几人听罢颔首无语。待时光滞留了好一阵子,孔光便拂袖起身道:“多说无益,主在东朝。依愚之见,不如把信函先抛与东朝,你我再各自分工直谏。可叹她老人家七十高龄,怕是又要哀恸几绝了。”

有尚书将信函送至长信,太皇太后此间正嚼着芋头,听闻长御一番精读,芋头的一端早失落地下,脸面也神质不清起来……本以为中山藩地举国欢庆,不曾想半路滚出个绊脚石来,膈应得牙根一阵生疼。就诚如那跷板的两面,刚把这头打派消停,那头便也按捺不住,硬生生与朝廷横指叫板。若平生也不惯这个毛病,然逢召王迎驾的当口,卫家却摆出这么个乌龙,实实叫人扼腕头疼。

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太皇太后二话不说,便夤夜急招三公入对。哪知这三公是碰过头的,又不厌其烦地将议过的事程再捋顺一遍,东朝一听便气极生恼,横指痛斥三公道:“丁、傅二后早入土为安,掘棺刨尸又有何益?北宫虽有锢寝之失,但看起父辈兄姊皆已伏法,孤苦伶仃叫人痛惜。我三弟之子平阿侯王仁,虽藏匿赵合德眷属有错在先,着遣就国便也罢了,还有红阳侯无论何罪,朕四朝国母,焉能保不得朕的胞弟?”

东朝诉罢已泣不成声,见三公皆是伏地乞罪,便又拭泪絮叨道:“任尔等说得头头是道,却道道不离我皇亲国戚。这手心手背皆是肉身,动了哪块朕也心疼。”此间又怒指王莽道:“处心积虑,以皇家血肉表爆天下,宗族之躯树清官威名!守法持正自是好事,但屡屡操弄,为表尔等峻节高洁、凌乎青云,致皇室人脉寥寥无几,尔又身畔空无一人,何乐之有哇!”

几句话说得王莽哽咽失声,遂一顿再顿拜谒于地下,挥泪如雨泣诉道:“臣本布衣,吃着百姓饭,穿着百姓衣,悉知天下民众之疾苦,誓张世间难平之正义,碌碌于草芥中来,碌碌赴草芥中去。惟不屑那穿金服紫、鱼肉百姓之纨绔;尤恨那贪吝过甚、视人之命如草芥、自身皮毛逾泰山之草囊权贵。不才以为,人无高低之分,法无贵贱之区;不以规矩,弗能成方圆;不以六律,弗能正五音;不以仁政,弗能平治我大汉天下。母子有亲,君民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方可称之谓大治之世矣!”诉罢复又长拜于地。

太皇太后听了也心生怜悯,遂上前亲扶王莽道:“朕也知巨君居家俭约,禀性峭直。虽疾恶甚至人情所不及,即推以忠恕。常不与人苟合,不作私书,至于干清,无故人亲党一皆绝之。”待回身跽坐甫定,东朝又哀哀泣诉道:“至于那丁、傅二后僭越之事,明日常朝再作论议;西、北二宫,也罪不至死。若依老妪,遗皇后暂退桂宫小住,赵太后贬谪为孝成皇后,居北宫颐神养性罢!”

三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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