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月夜听雨怎么就变质了?(1/2)
张志致瞄了一眼白偌宜,月色如魅,忽明忽暗的灯光,掠过白偌宜迷迷糊糊的苍白的脸颊,就像阳光透过树荫,在白鸽身上打下光圈的斑驳一样。
在他张志致的眼里,白偌宜是那么可爱,就像他在祭奠自己青春一样庄重地羡慕着白偌宜。
“想说什么就说吧。”张志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程表,旁边一小行字用红底不算太扎眼地提示:司机工作期间不能闲聊。
白偌宜可看不见他手底下的小红字。
“你应该养过很多花吧。”白偌宜问张志致,白偌宜这里的花,可不止是花。
“养过,几朵,不会养,都死了。”张志致说着笑了笑。
白偌宜的泪不知不觉从双眼冒了出来,不想让它流下来,她就装着打了个哈欠。汩汩的热泪,流得蚂蚁都能看出来她不是因为困倦而流的泪。
“怎么又哭了?”
“花死了,花死了呢!”白偌宜呜呜咽咽地哭,像是窒息一样,她自己因为梁梓祝的去世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泪了,她难受,她就只有梁梓祝了,她唯一能感受到的爱只有梁梓祝了。可现在呢,她想找一个长辈说说话,都没有至亲的人了,她甚至对一个陌生司机敞开心扉。对啊,她失去了她最亲的那个人了,她失去了梁梓祝,那个对她万千宠溺的奶奶了。
“什么花,这么疼吗?”张志致心里想,他看着白偌宜哭的脸红红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不是可怜白偌宜,更像是心疼白偌宜。
张志致低了低头,播报的字幕,嘈杂的路段,晕湿了的车窗,都因为白偌宜的伤心欲绝而染上白色。
“这样好吧。”张志致顿了顿,趁着红灯喝了口水说,“等会我下班请你吃顿饭,再去唱点歌怎么样?”
白偌宜从呜呜咽咽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小脑袋瓜子可没有迟钝,她开始进行精密计算,眼角周围的小泪珠还没有拭去。
“唱歌?他脑子没事吧?”白偌宜摘下眼镜擦了擦泪,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张志致,心里想着,“吃饭?唱歌?他想和我做什么同龄人之间的事情?而且他要是下班的话就很晚了,不会吧?这人这么不正经?”
张志致见白偌宜没说话,瞥了一眼白偌宜,看见她的两撮不长不浓的小眉毛拧成一团。
“怎么了?”
“没有怎么,觉得你很奇怪。”
“小家伙,看你心情不好带你出去吃饭唱歌,这很奇怪?”
“我来找您只是想和您说说话。”白偌宜说着叹了口气,“我这个时候回去也算晚的了,过了十一点我就随便找个便利店待。”
“什么?”张志致拉下刹车已经到了北站。
“请乘客拿好物品……”似乎每次末站的播报都多了点人情味。
张志致摇摇头,皱了皱眉毛说:“不行,不行,小姑娘家的怎么夜不归宿呢?”
白偌宜推了推眼镜,有些讽刺地笑了一下说:“常有的事了,我又不是谁家的掌上明珠。”
白偌宜笑着,越来越不对劲的笑,似乎在说着张志致的幼稚无味。
“下来说一会,还有一趟,马上发车。”
“不了,我想坐着。”
张志致拿白偌宜没有办法,出去上了个厕所。停在北站的公交车,空荡荡的,就像白偌宜的精神和心脏,外面漂泊的小雨,冷兮兮的,就像白偌宜的虚弱身体冰冰凉凉。
“走了,到点了”张志致轻车熟路地坐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驾驶座上。
白偌宜趴在座位旁边的横杆上,想说点什么但是又闭上了眼睛。
“你去不去啊?”张志致忽然问了一句。
白偌宜皱了皱眉毛说:“去哪?唱歌吗?不不不!绝对不行,不妥不妥。”
“怎么不妥了?我是你叔叔。”张志致坚定的眼神看着前面的路,似乎在发誓我绝对不会对这个小家伙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白偌宜摇摇头,想睡觉了,她迷迷糊糊的闭了眼睛,无数的痛与破碎都化作走马灯般在她的脑袋里浮现,她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并不安稳,而是痛苦,越来越痛。
“呜……”白偌宜又开始呜呜咽咽地抽嗒起来,“睡觉都睡不着,活着还什么意思?一天天的,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又怎么了。”张志致问到,不知觉中雨下的越来越大,打湿的车窗,承受着雨滴的重量,越来越疼,让人心疼。
“怎么就呢,叔。”白偌宜想不明白,“我找你,你怎么就有空呢?”
“这不算有空吧,我一直上晚班啊。”张志致笑着,试图掩盖因为白偌宜找他的欣喜。毕竟这个小姑娘已经好久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了,在他的印象里,白偌宜的调皮捣蛋都是古灵精怪的代名词,可是今天张志致眼里的小白就像这个天气一样冰冷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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