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1/2)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犹记你模样。
只怪天色晦明,月色太亮,透过镂窗,洒进他身上。
他知道她的消息已是阳春四月。
江怀信还是呆在影阁中,他被废了大半筋骨,如今好似个废人。
江去凌乱的发丝蓬着,他只留在莫居,因她曾经来过。全是仓皇,他瘫在地上,无人问津,他如今无功无名,什么也做不了,酗酒度日,他一度想去了西堂,却念起她,他愿意等她,他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什么。
他痴痴的笑了,手中的酒杯也碎了,如同他不堪的灵魂。她已嫁给他了,江氏先祖都看着,她怎能又是段家妇?
他从不喝酒,可与她的起因竟也是一杯酒,如今真成了口中的江不醉。
江去看着窗棂残余的一丝光,笑笑,又看了房内满屏的画。
又喝了一口,与平日无常。
他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强,若他能冲破这牢笼呢?倘如自己有勇气陪她共赴皇宫,共迎那个狗屁将军,大不了共去黄泉。可她呢,她又会遭他们的脏手所杀吧,他摇摇头,又求了一口酒,也许在将军那里,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她能安心,安身。
只道梦一场。
他是梦,那她是什么。
她嫁给他一月有余,他对她好之至,已退出京城。他竟说让她给他生个孩子,他们共辅佐他称帝。
徐契笑笑,徐家只有她一个女子吗?已为某人痴狂,其他尔尔何谈?
每次欢爱,她便服下秘药。
“阿七,若你真愿陪我共度余生,什么江山不要也罢,你便是我此生之天下。”
徐契看着他,妄图挖出他眼中的一丝丝情谊,相处之长,她已做了太多违愿之事,恰如往常,“我愿意。”
可他偏偏又说,“阿七,如今朝政不稳,该有个人主持大局。”
“勿虑,刘良尚在商酌太子之选。”
“徐契,你应明白我的意思。”
“段锐,你若想要这天下,便去夺,无人拦你。”
他似乎听不得把话说的如此直白,每至此,他便又抱着她求她相信他。
他做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她只能祈求他所说是真,承诺是真。
又是二月走,江去未与人道过一字。禁足期也已过,他又要行于四方。
可惜废了筋骨,只能干些跑腿的闲事。
如今影阁少主,已是他与一个绝代风华舞姬的第二子,名江留,算是他的弟弟。
江去对他向来无感,自出生起,他便无喜乐,耳畔只有刀枪剑鸣。心中冷硬已是常态,他不会留意他不在意之人,可江留偏偏从小对他执念较深。他的弱冠之礼也是他为他所授。他总是说若成为像他一样的人就好了。
江去对这个弟弟的印象只有固执,可他对他确实不错,但由于高高在上的父亲,他天生对他产生厌恶之感。
如今一落千丈,他倒闲来无事自请上门。
他去的时候正值黄昏,江去还在阅书卷。听脚步声至此,他甚至没有抬头。恰如雪对梅的无情。
“兄长,我回来了。”
“你去了何处?”
“你又忘了?”他自顾自的找地方坐下,“我不是那年跟你说,我被父亲安排去习武兵谋术之道。”
“看来很成功,祝贺你。”
“阿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子,因为父亲,我没有第一时间来见你。”
“无事,我早就不想在这个位置上了。”
话罢,他便起身,在门槛旁,正欲去,他却伸手攥住他的手,像风对叶的挽留“阿兄,你不想救那个女人吗?”
江留能感到,他倏然一顿。良久的等待,无人吹灭微弱的红烛。他的头稍稍偏了,在等待他的回应。
“阿兄,信我一次。”
他还是未转身,只留他瘦削的背影,“你…不能害她。”
“阿兄,我不瞒你,授我武道之人便是这段将军曾经之师。”
“我曾向他透露过我是影阁中人,他却开怀,对我并不防备,那时我便知影阁应与他有交易。”
“那天临行,我与众人共赴晚宴,他喝了许多酒,他似乎酒量不错,他说他有个心上人,想等事定后回平京,朝廷之事我也略知一二,他并不想称帝,他只是想毁了徐家。”
江去笑了,他终于坐到榻上,“非也,人一旦达到了预期,便想要更多。”
“阿兄,我听小然说你成了江不醉?你从前可是滴酒不沾,见了酒怕死了。那个女人就这么好吗?”
“不是你该问的。”
“阿兄,你若要救她回来,便是要与段军作战,你要做好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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