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洋彼岸(1/2)
“咚咚咚”！
依乔轻轻地叩开若乔房门，从门缝里探出一张白皙柔和的脸，像天上的月亮。若乔没有回应，依然靠在床头，闭着眼睛。
依乔走进屋内，将一杯刚刚热好的牛奶放在书桌上，说：“很累了吧，快洗个澡，把牛奶喝了，早点休息。”
“我歇会儿再去”，若乔依然闭着眼睛。
依乔顺势坐下，陪在若乔身边，道：“前段时间你状态不佳，我本以为是考试紧张。可是如今‘风火轮’也结束了，今晚看你，确实是倦怠得很，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听说你课间有的时候都得伏在桌子上，是不是很难受呀。”
“听谁说的，你莫非有耳报神？”若乔睁开了眼睛，坐直身体，转过身来看向依乔，“是不是章晓菀？她怎么这么多话呀！”
“不是晓菀，你别冤枉她，她现在只对学习感兴趣，可没空再搭理我了”，依乔低了低头，复又舒展开来笑说，“是萧公子。”依乔脸上的笑意不难察觉，只听她接着说：“萧公子就坐在你后面，你的一举一动他可都看见了。他说，他看到你的试卷都是空白的。他还注意到你常耷拉着脑袋，精神不振的样子，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一开始觉得这没什么，毕竟……我学理科的时候，试卷也是写不完，精力也不够用，身上也不舒服。可今天，我看到你的脸色，确实太寡淡了，看来萧公子说的没错。”
“萧梓舟真闲啊”，若乔激动地站起来，一口气喝完牛奶，面对着依乔，说：“他怎么不直接来关心我，要经你这儿绕一圈？再说，你都去文科班了，你俩还能说这么多话？”
依乔迟疑了一下，说：“我……我这不是向他去请教问题么。你知道的，文科的同学，我一是不熟悉，二是也没有数学特别好的。讲题，还是萧公子和晓菀讲的最清楚。”
依乔觉得自己解释得比较充分了，接着问：“你倒是和我说说呀，你是身上哪儿不舒服，或者课程上哪方面跟不上吗？”同时温柔地站了起来，凑近若乔，认真看着她的脸。
若乔忘记了自己方才犀利的问题，往椅子上一坐，想了想，说：“最近省里生物竞赛获奖名单出来了，萧梓舟拿了个金奖，第一名！他生物这么好，你帮我问问，就说……沈若乔最近疲劳乏力、容易分神，胃口寡淡、意志消沉，常常自暴自弃，怀疑人生。生物书上说，人若是缺少甲状腺素，身体就会出现类似症状，劳烦你帮我向他这位生物专家求证一下，我是不是缺甲状腺素？要是真缺了，该怎么治？”
依乔乐不可支，捂着嘴笑说：“你现在完全看不出哪里累哪里苦嘛！有这怼人不打腹稿的脑子和嘴，不和我一起学文科真是可惜了！”
若乔却一脸严肃，似乎是请求帮助一般道：“我说真的，我都有点想去看内分泌科了。但妈妈说我是胡思乱想。你就帮我问问，看看萧公子怎么说。”
话音未落，只见沈妈妈推门而入，冲着若乔说：“不抓紧时间洗澡睡觉尽在这胡说！小小年纪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做什么？”
若乔不情不愿地慢慢起身，拖拖沓沓地将空杯子送到妈妈手里，边走边说：“妈妈，说不定我真的缺点什么呢？你带我上医院查一查吧！”
若乔从小懂事却又调皮，依乔和妈妈都当她是如同以往一样，在开“严肃玩笑”。妈妈又心疼又生气地看着若乔说：“你们生物书上应该还说了吧，缺甲状腺素会得矮小症，你要是真缺，能长到现在这么高么？专心读书，好好吃饭，你们身体都好得很，别瞎想。”
妈妈在医院工作，看多了没病也恐慌地往医院跑的人。在她眼中，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审慎的自我检查是保持健康最重要的两点。她最不喜欢两个孩子稍微学一点书本知识就开始“对号入座”，积极地在自己身上找毛病。
若乔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将自己置身于一小方温热的雨幕下，被暖暖的水雾包围着。她将双手五指张开，举在眼前，水流顺着指尖、掌心、手腕、小臂流淌而下。她的手腕上有浅浅的被手表链勒出的粉红印子。她曾有一双细长的手，掌心小，手指长，这让她五岁时和依乔一起被少年宫选中，参加了宜田市开设的第一批少儿钢琴培训班。不过后来，因为家里只有一架钢琴，练琴要“排队”，若乔转而学小提琴去了。课上老师教过一个检验持弓姿势是否正确的方法——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指跟处各有一个“天鹅包”，其实就是关节，要确保持弓时这四处关节与手背保持在同一平面上。小时候，若乔的手太瘦，骨节分明，“天鹅包”总是高高隆起，那时候老师总说她持弓姿势不标准，但事实上若乔的演奏表现却在集体中数一数二。若乔看着自己现在这双手，随着身体渐渐胖了起来，“天鹅包”变成了“小肉坑”，她想，如果她现在还有空练琴，持弓姿势应该算是标准了。
收回手，若乔顺着水流抚摸着自己的脖颈、胳膊、胸口、腰间，企图用手指、手掌丈量自己身体的宽窄。平日里，她看着依乔纤细如常，误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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