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章人心如盅.善恶难辨.邙山之上.又见清心(3/6)
,笑得直打跌,仿佛听到了天下最为可笑的事,好一会儿才道:“你信天地公道,世上神明?那我问你古来将相王侯,多杀人命,多行不义,他们还不是一个个不是荣华富贵到头,谁人又遭天谴来着?”萧无人却道:“祸及子孙!大人不孝,儿孙遭殃。想前朝前代皇帝多杀功臣,以至后来满洲人崛起于黑山白水之间,杀戮朱明王室,不可谓不狠毒,这便是天道好还!”傅传书道:“我只相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今日应允,我便要你死。”萧无人道:“从来之人,谁人不死,有生有死,死又何惧?天地之间只要留存正气也就是了,其它之事管他干么?想像当年袁督师镇守辽东,让满洲人不能得志于中国,是位顶天立地不世出的大英雄,只是上天不佑好人,徒让后来我辈扼腕长叹,可惜晚生百多年,否则可以显身手,助袁督师扫荡环宇!”
傅传书听到他说袁督师英雄了得,不由得眼中有火,心中有恨,因为小师弟袁承天便是袁门后人,所以心头恨意又起,嗤嗤冷笑道:“他自命忠义千秋,最终不还是留得可悲下场?”萧无人道:“有人名留千秋,有人遗臭万年!所以世间有忠义之人,有奸邪之辈,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蔑视傅传书其为人,因为近年来昆仑派的隐秘之事终究还是传了出来,知道这傅传书为做掌门,逼死爹娘,可说大逆不道,又且投靠清廷,助伊犁将军苏宁杰追剿南疆和北疆各族反清势力,所以为江湖正派人士所不齿,可是又奈何不了于他,只有心中鄙视其为人不堪。傅传书自然可以感受的到他鄙视的眼神,心中自然怒火,心想:将死之人,你还倔强什么劲啊?
他呛地一声剑出鞘,已在手,冰冷冷看着萧无人道:“你要死,怨不得我。”一剑刺穿他胸腹,这时黑暗中一人怒斥道:“他又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你干嘛要杀他?”只见袁承天从外走来,满脸怒气。傅传书抽剑在手,不待袁承天走近,反手一剑刺穿沈在宽的小腹,哈哈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师弟你也巴巴地赶来送死,好,我一并成全你们,授首吧!”他言罢一脚踢翻沈在宽,转身长剑直指袁承天。眼见沈在宽只有出的气息,没有进的气息,眼见不活了;一旁萧无人殊无痛楚,仿佛已解脱,似乎已看透人生不过生死二字,所谓荣华富贵,风花雪夜只是虚空,终究还是要去的,其实十年前自贺兰中毒箭死后,萧无人便心灰意冷,觉得世间之事万事皆可抛,只是心中还念着萧门之仇未报,不能轻易便死,所以逃出大荒门,远走江湖,今日他掘得贺兰之墓冢,本意携走他乡,日日夜夜可以和沈姑娘在一起,谁想那大荒门二当头竟然找到他所藏身的窑洞,以至而今中剑重伤,不是死在沈遗剑的手下,而是阴差阳错死在傅传书手下,自己非但大仇未报,反而死在宵小之辈手中,虽死有憾,可是想想终于可以和沈姑娘那世相会,也无遗憾了,所以便瞑目待死,任身上血流不止,并不理会。
袁承天又怎能见死不救,出手点他创口之边的穴道,不让血流加速,又回身点那沈在宽的几处大穴,以期延长他的生命,不念旧恶,是为人之本——他从来都是为他人着想多些,为自己想得少些,虽然别人伤害他多次,他依旧宽人待己,不念旧恶,心中藏着仁爱;便如这位大师兄几次三番要害他,他都处处容让,觉得看在师父的面上,自己也决不可以杀害大师兄,虽然他屡次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所以别人看如傻人,尽可以欺负——其实不是的,他只是肝胆昆仑,义气为先,总是处处为别人着想,不会计谋百出,生着害人的毒计。他的大师兄傅传书却又不同,总是心中藏着害人的计谋,总觉得天下人尽可以杀之殆尽,也不可惜,只要自己随心所欲,不受阻拦总是好的,我可以负天下,天下人决不可以负我。
傅传书见袁承天出手救人,喝斥道:“小师弟,你疯了,他们都不是好人,死有余辜,你干嘛救他们?你难道与我作对便开心?”袁承天见他张狂的样子,心中虽瞧他不起,脸上却不显现,以免大师兄更加难堪,轻声说道:“他们又不是十恶不赦,作奸犯科之人,为什么不可以救他们?”傅传书见竟然顶撞自己,怒不可遏道:“好的紧,袁师弟你竟敢忤逆尊长?”袁承天道:“大师兄其实我已不是昆仑弟子,先前你不是说将我逐出门墙,永不得听用,当时我还伤心痛楚,可是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我还是做袁门少主的好,领导他们,不强似在昆仑派?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只为投诚朝廷,又且帮助官家剿灭反请势力;而我们袁门却秉承忠义千秋,恢复故国为宗旨,所以各不相同,岂能苟同?你做你的昆仑派掌门,只是听我一言,莫忘了昆仑派原先的宗旨,师兄你迷途知返吧?莫要一意孤行,否则终有万劫不复之地步。”傅传书听他一番说话,心中有气,心想:我现在是派掌门,岂能由你指手画脚,妄自评论,他不待袁承天再行说不去,长剑嗤地一声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圈,怒道:“且住,袁师弟你不要说了,我做事自有分寸,还用得着你说话!”他接着一剑刺出,径向袁承天双目之间承泣穴,如果刺中袁承天双目非但失明,而且有性命之危,不可谓不阴毒也。袁承天双足撑地跃升,二指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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