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善扑营中.大显身手.与君同行.义气相投(5/6)
嘶声叫道:“爹爹,孩儿不要你死!”吴振尘用手抚摸吴新奇的头顶,不觉喃喃道:“人之生死一念之间,世间大义真当以死争!有岳武穆尽忠而死,有袁督师为国而死,他们皆是当世之时不世出的英雄,奈何世上神明不庇佑他们,最终以至身死国灭!是悲是哀,不可尽知?”
这时刽子手,腆着油光凸突的大肚子,抬头看了一下正午照人的阳光,行刑时刻已到,犹见这小孩子与其爹爹有诉不完的离别,心中生嗔,说道:“行刑时刻已到,小孩子走开。”这时台左的监斩官却是多福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正不知心中何想。忽地他从桌上拿起那面写着“死”的生死木牌,向地面抛去,大声道:“午时三刻已到,斩!”刽子手听得命令,不再迟疑,挥刀而落向着吴振尘脖颈砍去。青天白日只见一道摄人心魄的寒光向着吴振尘砍落。这时被驱逐一旁的吴新奇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眼见得生离死别,人鬼殊途只在刹那,不觉得头脑晕厥就此倒下不省人事!还好身后有人扶他,才不至头脑撞地受伤。只见是位出家僧人——却是京城天宁寺的住持九指长老,他亦是路过,见此间杀人,忽然心生慈悲,要为亡者祷告,不意见到父子二人片刻之间便要生离死别,又见这小孩子吴新奇因悲伤过度,便自晕厥便挤进身边,以手扶持,才免了摔倒撞伤之虞,否则便无幸理。周遭之人都为看客,所以也无人注意他这举止,更有那手拿木碗要接人血,以为药引,蘸血馒头以治痨疾,看着众人麻木不仁的神情,少有悲天悯人之状,不觉心中一冷,我爰世人,世人却个个为己之私,而枉顾他人之生命,是人可悲?抑或世情可悲?九指长老长长叹了口气,心生悲哀,心想:这些世人看着自己同胞死亡竟都表现出于己无关的冷默状态,让人沮丧,这样的族人也可复国?他满怀心事,抱起吴新奇走向天宁寺,正午的阳光照得他越发高大,身后却无人看顾,更多得是私下议论纷纷,对其品头论足,以为出家不可管方外之事,他拿走吴新奇纯属多此一举!
多福安身踞高座,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想:看这些汉人懦弱如斯,看自己同胞受难竟丝毫不为心动,沦为看客,这些人竟而麻木如此,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一旦祸及己身,便哀嚎辗转于苦难之中,看来这些族人不足为虑,可虑者乃是袁门,天下各大帮派皆臣伏于朝廷,连丐帮也自屈从,那秦于卫虽为丐帮帮主,然而却无领导之能,如果不是有执法长老陈元龙、传功长老戴复古、护法长老彭长春、律法长老陆进元,同心一气,全力协助于他,只怕他一时半刻也做不了丐帮帮主,自前任帮主袁枚去后,帮中似乎再无英雄,这也是无法可想之事,似乎丐帮已无中兴之能,日渐式微已成大势所趋!泉下有知的袁老帮主,恐怕也要
生嗔,恨其不幸,怒其不争!
刽子手的斩刀迎着耀人眼目的阳光,目下正是五月天时,天气燥热。他赤膊背上晒得汗珠之下,不知为何他今日左眼跳个不休,似乎将来不祥之事发生,可是随既又想:自己怕着什么?有摄政王多铎四阿哥亲自监斩,又何况还有王府的侍卫,更有昆仑派的新近掌门傅传书,可说万无一失,可是自己内心总是扑通扑通兀自跳个不休,不知却是为何?
多福安看了他一眼。这刽子手知道这王府的四阿哥嗔怪自己今日行刑婆婆妈妈,似乎心有所忌。一道耀人白光闪过半空,行刑的刀向着吴振尘的脖颈斩去。吴振尘双目一闭,只是待死,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终于可以和丘帮主地下相会,一叙衷肠,想那丘方绝帮主一世的英雄豪杰,不想竟而自裁而亡,着实让人扼腕长叹连连,自他去后复明社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不复存在;放眼天下只袁门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余者皆是不堪,就连偌大的丐帮也屈身于朝廷,让人不禁唏嘘,当年前任丐帮袁枚在时,可是反清复明的翘楚,而自袁枚去后,丐帮声威一堕千丈,不复昔年之风光,天下英雄谁与?可惜自己一介书生,不能捉刀杀贼,只能以诗名志,看故国消亡,自古从来事都是国破家亡方知人种贱,人人都是阶下囚,无人可以幸免!
刀落一片寒光——在烈日里让人心中顿凄凉,但是更多的是冷默的眼神。服见得吴振尘性命不保,命丧刀下,忽地一柄短刀凌空飞至,当地一声与这下落的斩刀相撞,竟而将这斩刀击飞。这刽子手老李万万没想到青天白日有人敢劫法场,不由地怯懦地向法场四周看去,以期找到这出飞刀之人。
忽然眼前一花,一人已到吴振尘受刑处,双手一绞将缚在他身上的绳索悉数扯断,那牛筋之绳可是坚韧之极,非有大能耐之人可以扯断,足见这人内功之强。这时踞坐高处的多福安再也耐不住性子,一跃而起,以上而下,飞掌向那劫法场之人拍去。待他看清此人面目之后咦了一声,只见是袁承天,不由神情怔了怔。便是这一怔之间,袁承天将吴振尘拉起,提肩跃出法场,足不沾地向天宁寺方向而去。众侍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呆了,还是傅传书反应得快,飞身跃过众人头顶,向着袁承天追去。
袁承天只听身后众官兵鼓噪,大喊着如潮水般涌来,心想: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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