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此情可待成追忆(1/3)
风清日白,凉风袭人面,只是蓑草枯杨,这山林中已颇显凄凉。赵碧儿枕着袁承天的腿上,仰看他俊逸的脸,他总是那种冷默不苟言笑,没有同龄人的快乐,总是忧郁愁苦,少有活泼开心的时候。可是赵碧儿偏偏喜欢他这个样子,仿佛这一生都无法舍却,因为一旦舍弃一个人,往后余生再也找不回。
袁承天觉得不自在,可是也不敢挪动大师姐——其实他内心也十分渴望这样,此时此刻赵碧儿已没有了矝持的样子,只是这样痴痴看自己。
我看青山多妩媚,青山笑我应如是。不知为什么袁承天忽然想起这句诗。在这自由呼吸,快乐无处不在的地方,两个人相处简单快乐,仿佛家国情仇都可以抛之不理。管它世间俗务干嘛,只要两个人开心就好。远处传来晚鸦归林,夕阳遍染层林,仿佛哪边有洞箫吹动,伴的一首《洞仙歌》,清越的底气充满胸间,洞箫清越之音远远传来,让人直觉得心中块垒一消而散,愁苦仿佛不是人间所有。赵碧儿蓦然起身,惊喜道:“这是爹爹的声音,对了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我爹出关的日子,咱们赶快回去吧!”这时袁承天起身,道:“师姐你可以走吧!我便不背负你下山了,免得师兄见了,节外生枝。”赵碧儿嘻嘻笑道:“你怎么老是这样循规蹈矩,难道要做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袁承天道:“我可没那定力,不过还好我没有对师姐你怎样。”
赵碧儿道:“你还自以为是,其实你内心不是这样想的,恐怕是想与人家长相厮守不分离。”袁承天脸一红,喃喃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天下百姓倒悬苦!”赵碧儿道:“你怎么老是悲天悯天,你又不是大英雄,你拯救得了这天下苍生?”袁承天道:“也许我不能够,可是如果人人都觉得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我们都沉默不去争取,那么天下永远是满清的天下,师姐你觉得呢?”
赵碧儿抬头看苍穹道:“人生不过三万六千场。爹爹时常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是反清复明的仁人义士前仆后继,总不见成功,岂非天数使然?当时不懂,后来想想也许是吧!清廷气数未尽,我们一切都是徒劳。”
袁承天道:“可是我辈还要前行,不能让乾坤倒悬,民众流离失所。尽自己微薄之力。”赵碧儿道:“咱们走吧!不然我爹爹真要找来了,岂不难堪?”两个人回转玉虚宫,只见赵相承正在向傅传书问事。
赵相承出关见殿中石砖下沉,柱子上有手掌拍过痕迹,幔帐也撤扯一片片,便知本派遭遇强敌,便召来傅传书一干弟子问明前因后果。当他得知真相,气得重重拍了一下书案,愤然道:“蛮夷踏破我河山,当年的烧杀抢掠还未清算,今日又想拉拢我昆仑派为虎作伥,他们真是痴心妄想。我昆仑派门人弟子向来堂堂正正,不与官府为伍。传书你在师父闭关之际处理这件大事很好,不枉师父一番苦心孤诣的教导于你,民族大义什么时侯都不可以违背,只可惜当年明亡之际出了汉奸,洪承畴、吴三桂之流,他们不思报君主于万一,反而引狼入室,夺了天下,你说可恶不可恶。”正当此时赵碧儿和袁承天双双走入大殿,正听到赵相承说到义愤填膺,血脉贲张之际。
傅传书侧头之际见到袁承天他们二个人走进大殿,心中仿佛被大铁椎重重击打了一下,痛苦的几乎要哭出来,不知为什么此时他只想将这个入门不到半年的小师弟拿来重重责罚,要他在师兄弟面前颜面无存,要他难堪,要他这一生都生不如死。可是这只是他的臆想,当他从迷离幻想回到现实,见到赵碧儿看袁承天的神情,是那样依恋,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恨得牙痒痒的。他觉得他尊严地位受到这个小师弟挑衅,自己一定想个办法治治他,否则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帮中众师弟面前立威,只怕那干师弟们私下嘲笑自己懦弱,小师妹被别人夺了去,却无动于衷。自己情何以堪,不错,一有机会便要他尝尝我的手段,否则他也不知马王爷三只眼。
赵相承处理完本派事务,让众弟子散去,只留下了赵碧儿。赵碧儿不知此是何意。赵相承道:“碧儿,我见你和承天一起回来,很是诧异。你是被红智上人捉上昆仑之巅,本来我处理完事务便要上山去救你们。你们怎而自行下山,而红智上人他们却狼狈不堪,灰溜溜下山去了,其中必有隐情,碧儿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红智上人不是你袁师弟的敌手,倘或另有隐情。”
赵碧儿道:“爹,我们是从密道上山,毫不废力,事半功倍。而那红智上人在山路迷道,他不知昆仑派山上机关阴阳迷阵,便越走越往上走,不由自主上了山巅。枉他一代宗师,也在昆仑派前栽跟头,爹,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们以逸代劳,当然胜券在握,这红智上人和苏和泰铩羽而归,以后看他还敢嚣张不?”赵相承道:“不错,我们昆仑派向来以德报怨,以天下苍生为念。不错,承天处理这件事很洽当,也许……”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自是说本派事务交给他才是最佳人选,可是选句话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在他心底处还是傳传书为上上之选,——虽然他为人心胸狭隘,行事偏激,可是那是故人之子,说什么也不可以辜负那位故人。想到那位梦里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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