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得之失也.人心不古.我心有忧.有所忧患(4/6)
损,因为这范家臣本就是恶名在外,便是杀人也属平常。袁承天思想至此,不觉心中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如果今日自己死在这范家臣手中那可是冤枉之极了!
范家臣见他神情变化之间,便已猜出他心中所想,便轻蔑笑道:“你是不是怕我一掌毙了你?”袁承天道:“人生世间,生死平常,有何惧之?又况且师父他老人家已然不在,身外之事已不重要了!”范家臣听到赵相承已然不在世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切问道:“你适才说什么?不可能,赵相承一向武功修为不浅,怎会忽然而去?况且年前他还来与我说话,怎么会……”袁承天道:“人之生死本来就是忽然之间的事!反正家师已然羽化而去,你不信我也无法!”
忽然之间范家臣双拳捶打石牢中的墙壁,只见他双拳满是鲜血,犹不知痛。他竟然泪流满面,哑声道:“赵相承你为什么要死啊?咱们不是约好十五年之期,再行在昆仑之巅好好打一架么?可是现在你却失言先我而去,你让范某情何以堪?世间无你,再无英雄!范某人一生虽杀人无算,可说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然而最让我敬佩的只有你——赵相承——你为人肝胆热肠,可说是为民族大义事业而怀忠义千秋之心,尤其国家民族之理想不落人后,世上之人少有企及,而且天下每有瘟疫横行,便自率弟子门人联袂下山,施舍丹药符水以拯万民于困厄罹难之中,是个世上真正的大英雄!其心无功名利禄之想,你说世上谁人能与之比拟?”
袁承天见他哭得情真情切,也不由得动容,心想谁说正邪不对立,现在看实不实,就单单以范家臣之与师父相交相遇,可说是为知音,——虽然这范家臣恶名昭著,然而却盗亦有道,虽然杀人,不杀好人,专杀那些罪有应得的人,所以当年赵相承便无杀他之心,将他囚于昆仑派这个不为人知道秘密所在的禁地,本意让他在石牢中面壁思过。可是范家臣终于悟性不高,难以在生死之间大彻大悟,所以心有执念,所以难舍心中怨恨,而今一听家师逝去,便既真情流露,悲伤难已,非是作伪,真性情中人,比之那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可要强上许多。
又过好久,范家臣这才止住伤悲,看看外面,透过石窗可见松树和柏树,还有几只可爱活泼的小松鼠在树枝间跳来跃去,不知人间几许烦恼!他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忽道:“是了!”袁承天给这他这一举动骇得不知所以。范家臣道:“你师父墓冢在那里,我要去拜谒?”袁承天见手足皆有脚镣,而且石牢石门已关,重逾何止千斤,纵使此时他手足无有铁镣缚身,只怕也要脱身而去。范家臣见他怀疑的眼光,说道:“你一定认为我说大话,定然出不去?”袁承天不言不语不置可否。范家臣忽然左右手指用力一扭,啪地一声铁镣断为两截,从身上落下,然后仰天长啸,声声不绝,将这十几年压抑的愤怒和幽怨发泄出去,这才觉得心中去了千斤重石,心胸为之开郎,再看万物不再是处处是险恶。袁承天见功力如此深厚,不觉心惊,心想:猛虎出笼,必要伤人!我须想了计较,不让他脱身而去,否则昆仑派上下遭殃,一至一发不可收拾。
范家臣刚欲翻掌去拍那石牢的巨石石门,忽觉肋下一痛,便不可动作,原来是被袁承天点中穴道,忽觉命门穴、志室穴、气海俞穴、尾闾穴四个穴道;其命门、志室、和气海俞穴主制气血流动,经脉通畅,而一旦被制,便自阻碍血气,伤其肾脏犹为之重,更可让人生怖的便是可至截瘫,不能行路,而至形同废人;尾闾穴更是三十六处死穴中重要之经脉穴道,经脉属于督脉也,是为督脉之经络穴位,别走任脉之道,一经击中便阻碍周天气息,而丹田之气息不能任由发挥,全身功力不受控制,不得习武,已成废人!范家臣心中大骇,心想他要杀人!其实袁承天制其这四大死穴,非是要他性命,只为小惩,让他功力尽失,以后再也不可以习练武功,在此终老,以免猛虎出笼,伤人无数!范家臣再要转身反击已是不能,真气外泄,一发不可收拾。过了半盏茶功夫扑通瘫坐在地上,口中喘气,目光由适才神彩照人变得暗淡浑浊,再也无与天试比高的雄心壮志!长长哀叹一声,目中无奈中透着恼恨!袁承天知他心中恼恨自己,可是情知他一得自由,只怕昆仑派难以安生,所以行此下策,虽非光明正大,然而也是无奈之举!
袁承天见他久久未起来,便伸手拉他。不料范家臣狠狠将他的手甩脱,怒道:“我不要你假惺惺卖人情!”袁承天道:“前辈毋怪,晚辈多有失礼,也是无奈之举,否则我昆仑派上下岂不遭殃?”范家臣道:“在我看来昆仑派除却赵相承再无英雄!试问你一心卫护昆仑派声威,人家领你的情了么?你不还是一样被他们囚在此处,真是不可理喻!”袁承天听他所言其实不错啊!而今的掌门大师兄从来没有将他这个小师弟放在眼中,只将他看做仇雠,生死以之的敌人;——而自己却不念旧恶,依旧全心全意卫护昆仑派的声誉!谁人又可怜过自己?可是又转念一想不成自己怎么可以对大师兄不利呢?师父待自己恩重如山,可说此生难报,古人尚知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岂难道自己连他们都不如?这范家臣此番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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